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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我想要结束”

 

“所以最后呢?”

流淌着柔和钢琴曲的n茶店内桃花香气氤氲,简婧围了圈毛绒绒的羊羔绒围巾在脖子上,嚼着珍珠听对面的人说话。

牧筝桐心不在焉地搅散了杯子里的n油顶,摇头:“他没有……没有找我。”

“啊?”

“你们都很意外吧,我也想不明白。”她把小勺放下,趴去桌子上,眼神空落落地望向虚空:“到晚上我才告诉他白天有事没过去,他回了我一句好,没关系。”

“什么都没问?”

“什么都没问。”

牧筝桐转了转脑袋,声线飘忽不定:“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该听纪铭的…我是不是该和他道歉?”

“…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吗?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为什么是我该生气啊?”

“你突然没去找他,他都不关心吗?不应该多问一句吗?”

“可是我、本来就是我食言了。”

“那不是你外公把你关着了吗?”

牧筝桐眨了眨眼,又自动为于望秋找到了理由:“说不定他家里也有事,他说除夕回了他父亲那儿,他们家对他很不好,他肯定过得不开心,我不应该试探他的,我就应该想办法出去找他的……他肯定很难过。”

简婧听得生气,把n茶杯往桌面上啪地一搁,吓了还在伤春悲秋的人一大跳。

“哪儿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她很铁不成钢地捏了捏牧筝桐的脸:“你是上辈子欠他的吗?凭什么要你去安慰他关心他,你又不是他妈,你还b他小吧,他不照顾你就算了还要你处处迁就,我真是看他不爽,我说话难听我先不说了,总之我和你外公站在同一战线。”

“但是…”牧筝桐把自己的脸从她的手指中解救出来,心疼地r0u了r0u,嘟嘟囔囔地开口:“但是我喜欢他啊,他其实也对我很好,真的没有你们说得那么过分。”

“那他怎么不来找你?”

牧筝桐继续r0u脸沉思出了一个答案:“所以我应该直接问他。”

“哈?”

“与其在这儿纠结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还不如直接问他,难不成我就要这么一直试探他试探下去吗?我做不到这样。”

简婧皱眉盯她半天,最后叹气:“你可真喜欢他。”

“他也喜欢我。”牧筝桐抿唇笑了一下:“到底有什么原因又有什么隐情,我直接向他问清楚就好了,我相信他。”

简婧又x1了口n茶:“行吧,你开心就好,别哭着来找我。”

牧筝桐已经打开手机想给于望秋发消息,只是在纠结措辞,边纠结边问:“婧婧,我记得你之前挺支持我的呀,怎么最近突然这样,要是你和沈祈言谈恋ai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你就会直接放弃吗?”

“我会啊。”简婧移开眼,轻飘飘回了一句:“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牧筝桐打字的手顿住,然后蓦地瞪大了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为……为什么啊?”

简婧耸耸肩:“腻了,学生时代谈恋ai分手很正常啊,难不成我还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和于望秋在一起了就一辈子不分开?”

午时人声渐嘈的n茶店内,牧筝桐愣愣地看着她,指尖动作缓慢滞住,然后下定决心般将自己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几个字全部删掉。

“……你g嘛呢?”

“你难过吗?”

两人问了对方两个完全不相同的问题出来。

简婧愣过后先回答:“不怎么…难过吧,你不用关心我,ga0好你自己的事吧。”

“真的不难过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

“真的没什么感觉,我和他是和平分手,或许就是在一起久了才这样,要是热恋期分估计会伤心一段时间吧。”

“可是……”

她还要再说,简婧直接把左手手心抵在右手指尖,做了个“s”的手势:“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倒是你,怎么全删了,不是说要问清楚吗?”

“我、因为我…”牧筝桐深x1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特别轻的一句话,没有演讲时的激情澎湃,也没有恨不得昭告天下的雄伟昂扬,只是迷茫的人在终于认清自己内心时的喃喃自语。

简婧听得很清楚,脸上的表情像电影卡碟那样停顿了一瞬后:“你来真的?”

“嗯。”牧筝桐用力点头:“所以我想直接去找他,当面告诉他。”

“现在?”

牧筝桐继续点头,下一秒又找回几分理智一样摇摇头:“晚上,不能冲动,我想正式地、好好地和他说,我还得、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她边说边激动地站了起来,邻桌有人投来疑惑好奇的目光,她一概无视,提了包就要走。

简婧只能莽头跟上:“你去哪儿?”

“就是去准备我说的东西啊。”

要准备的东西是陶瓷杯。

那个于望秋曾经打算送给她、可惜被他母亲摔坏了、变成碎片被她抱回家的陶瓷杯。

牧筝桐之前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一时冲动要这么一堆碎瓷片回家g嘛,但也好好放进了储物柜,如珍似宝地护着。

在去南湾之前,她突发奇想地抱着那堆碎瓷片找了一家修复店,店长姐姐说碎成那样很难复原,但在她的再三请求下还是打算试一试。

用的方法是金缮,牧筝桐一直在等消息,刚好就在前几天,店长姐姐发消息说修好了,让她有时间去店里取。

破损的瓷片被盘根错节的金漆重新粘连到一起,像是残缺的肢t挣扎着长出经络血管,奔涌着流淌在千疮百孔的瓷面上,漂亮得令人心颤。

于望秋一定会喜欢。

再三谢过店长姐姐后,牧筝桐下楼打了个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垂枝苑,走到门口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他自己过来的事。

只能先碰碰运气。

天se已经暗了几分。

桐江的下午没有南湾那样浓烈的晚霞,日光昏暗,半空正簌簌落雪。

不是初雪、只不过是冬日再普通不过的一场雪。

她之前一直待在室内,所以没有注意到。

拐过几个弯走到一栋楼下的时候,牧筝桐的心跳得砰砰作响,吵得她自己耳根都麻,却在看清不远处的人时陡然安静下来。

是于望秋。

他穿了一身轻薄的黑se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方遮住脖子抵着下巴,正安安静静地低着头,利落地挥着手里笨重的大块头藤条扫把将道路上的积雪扫开。

只不过是一层薄雪而已,负责清扫的阿姨应该是打算等雪停了再一起清理。

小区的人都外出串门走亲戚了,周围都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可怜地在这儿扫雪,低头垂眼,浑身冷寂。

牧筝桐的心里泛起一gu说不上来的酸楚,抱着手里的东西又往前走了几步,叫他:“于望秋。”

从南湾回来后,他们已经有一周没见过面了。

于望秋也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几秒后才呆呆地抬起头,手臂还抱着扫把的竹柄,脸上尽是迷茫和讶异,像一只彻底呆掉的狗子。

她没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顺口气后开口:“我、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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