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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爱哥哥

 

线飘忽,他到底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别人说。

三年前夏天,14岁的她从盛家回家,哭着对妈妈大喊“我不要再去盛家了!”

在妈妈反复又担心地询问下,她用一种犹疑又确切的语气,“因为哥哥看到我,好像非常…”她想了一下措辞,“痛苦,对,哥哥太痛苦了…”

而现在这个夜晚的盛也,好像随时都会被黑夜带走,他不再感到痛苦,他变成痛苦本身。

没有人真的爱你。

没有人真的爱我。

“可我会爱哥哥,”安冉固执地按照自己的理解回应,“我会一直爱哥哥。”

盛也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骂道“安冉,你弟弟有病,你也有病是不是?你们一家人都有病。”

多恶毒的诅咒,拿她最亲近之人饱受折磨的病痛来诅咒她,辱骂她的家人,说出这番话的人毫不愧疚地离开银杏树下。

安冉手里原本完整的叶片被捏碎,她追上去,大喊:“盛也!”

零点,锦城的烟花同时点燃,巨大声响淹没她愤怒的诘问。漫天绽放的宇宙星尘,把阴郁的天炸了个透亮,波澜里少年转身的脸上有千千万万碎开的光,脖子上丑陋的疤痕游走。

她雾着眼,原谅了他,轻声祝愿:“新年快乐。”

盛也眉头紧皱,加大步伐,被她的不识时务磨得心烦。

“等等我!啊——”

被遗留在路上的烟花墩子跘倒,安冉摔下去时本能地用手去撑,地上都是霜,手掌打滑,硬生生保持扑倒的姿势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泥水满身满脸,最后还刚好滑到盛也脚边。

太!丢!人!了!

安冉趴在地上,不好意思抬头,头顶的动静带起几滴泥水,溅到她额头上,她意识到什么,仰头一看,盛也已经走了三步远,刚刚是他抬脚踩出来的泥水。

过了好一会儿,安冉才搓搓手上的伤痕,艰难站起来,脸颊有污水往下流,她拿手背把脸揩得越来越花,一瘸一拐往前走。

不远处盛也去而复返,站在隔她一人宽的位置,她刚要说话,听到他说:“你弟不舒服,在叫你。”

安冉一听急得不行,左脚刚承力就痛得脱力往前栽,扑到盛也身上,他愣了一瞬立马退开,安冉只好踉踉跄跄自己站稳。

她踌躇道:“你能帮一下我吗?不会太麻烦的你——嗯?”

盛也半蹲扣住她的膝弯,轻松背起,干净大衣背上蹭满了安冉身上的污泥。

不会太麻烦的,你扶我一下可以吗?她没说完后半句,没想到哥哥会背她,也许他也对他恶毒的话感到愧疚。

靠着的背宽厚有力,明明和她一样还只是个高中生,却让安冉觉得如此安心。

双手环抱住身前的人,下巴抵在肩头,偏头看他的侧脸,冰冷空气里只有呼吸是热的,喷得盛也耳朵发红,安冉被这个发现逗笑,收到少年警告的眼神,只好委屈地把头转过去。

从后门绕到前院的路很短,她趴在哥哥背上,身后落满银杏,那是和五岁那年,一模一样的场景。

2012年冬天锦城罕见下了大雪,那个时候盛家还住在西城区的浣花公园,从红墙冒出枝头的雪一簌簌地落,5岁的安冉穿过两侧的花丛,沿着南河熟门熟路地遛到泡桐小学校门口,等盛也放学。

学校在巷子里,车不能进,拐弯的岔路很多,安冉翘起头张望,等到最后只有零星几个人和一点飘雪,还是没有看到盛也。

她失望地往回走,右边的窄巷子里隐约传来拳脚和咒骂声,她越走近声音越大。

老师说过,不能随便欺负同学,何况她下半年就是要上小学一年级的大孩子了,安冉害怕得抠下一大块银杏树树皮,青石板路上是她“哒哒”的脚步。

从转角的树干小心翼翼地探头,她带了手机,可以找警察叔叔——

“哥哥!!”

安冉在看清挨打的人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想直接冲出去,小小的身躯撞开比他高大许多的三个男生,拦在他们面前。

“你妹妹?”其中一个胖男生瞥了眼安冉,朝盛也啐了口唾沫,“你也配有妹妹?你个害人精!”

盛也被揍到墙角,脸上都是淤青,眼角的血痕滴进融雪的地面,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不准欺负我哥哥!!”她一边哭一边发抖,对着为首的男生拳打脚踢,瘦弱的四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旁边两个男生没拉住,瘦高的男生被挠烦了推了安冉一把,安冉跌到地上痛懵了,坐起来嚎啕大哭。

“够了吧。”盛也问,“说好的流血就停。”

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小混混,如果不是为了替妹妹报复回去,也不会找上盛也,现在气出了,三个人恶狠狠瞪了一眼盛也,跑出巷口,换来一片银杏叶落下,刚好粘在安冉的鼻尖。

年幼的小女孩注意力涣散,对着眼珠瞅了半天,忘记自己还在哭。

盛也拿掉顺手丢到地上,通红的枯叶衬得血迹柔和,安冉睁大眼睛,头顶又落下一大捧。

“哥哥,我们回家吧。”

安冉张开双臂要哥哥拉她起来。

“好。”

却被男孩搂起来背到背上,安冉巴不得这样,乐呵呵晃动脚丫,把哭剩的眼泪蹭到哥哥肩头,抽着鼻涕指挥:“我要吃蛋烘糕。”

蛋烘糕摊在隔壁巷子,他背着她又回到校门口那条道,两侧墙上是同学画的涂鸦,安冉看得很认真:“哥哥,为什么没有你的画呀?“

他颠了颠背上的人,扣紧膝弯:“不会。”

“你骗人,你明明什么都会,哥哥不可能有不会的事!”

盛也声音很轻,偏过头不自然道:“我做不好你爱吃的蛋烘糕。”

“呃…”安冉涨红了脸,埋下去小声道,“哥哥也会,只是不好吃…”

那个时候蛋烘糕还没有那么多花样,基本就奶油、肉松、猪肉和果酱四个口味,安冉吃一个奶油味的,还让盛也提一个猪肉味,嘴里哈出热气,和蛋烘糕的热气晕在一起熏红了盛也半张脸。

小小的手捏不完一个蛋烘糕,奶油掉下去,沾到盛也的头发上,安冉心虚地趴在背上一点点捋干净哥哥的头发,哥哥疑惑地示意她,她假装在按摩,手指胡乱摩挲头皮,让本来只有发梢打脏的头发变得满头都是一股奶油味。

从学校到家有两公里多,两个人都忘了要打车,盛也一路背着安冉,听她说蛋烘糕摊旁边的抹茶甜品店有多好吃,听她说马路对面的妇科医院跑进去过一只怀孕的小狗,听她说美术馆里总有人弹琴堪比弹棉花。

她问:“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搂住她大腿的手拍拍她的膝盖,逗她:“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

背上的女孩声音嗡嗡地:“我就是知道。”

“他们是我同学的哥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答应了他们不还手。”

安冉抬起上身,不假思索地反驳:“怎么会是你的错,才不是!”

“我同学,”他想了一下,“那个女生,前几天放学的时候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被爷爷看见了。”

“嘶——”安冉一直很害怕外公,问,“他骂你了?”

“没有,他骂那个女同学,”盛也停顿了一会儿,道,“不知检点,娼妇胚子。”

安冉愣了,她其实不太能完全明白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她本能地不舒服:“外公他…怎么能这样说…”

盛朗华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退下来后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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