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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旸对此表示无奈,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只是他再清醒,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等着段弘俞挂完水,护士进来拆了针头后,秦旸那迟来的困意也翻涌起来。

单人病房虽然不大,但床的尺寸是要比普通病房稍宽一些的,秦旸眼馋段弘俞身侧的空位,可看了又看,有那贼心也没有贼胆,最后选择在沙发上窝半宿。

那沙发不宽,还短,秦旸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横躺不下去,只能半个侧身挨着睡。

医院的备用被他嫌不干净,要不是段弘俞在病中,气温又实在低,秦旸都不想把它披在段弘俞身上。

左看右看,秦旸瞄准了一个目标,他拎起段弘俞脱下的大衣外套蜷回沙发上。

那外套还残留着段弘俞身上的轻淡气味,秦旸只能闻出一点儿苦菊和小苍兰的香气,剩下的味道便怎么也嗅不出了,那冷淡的香气似段弘俞本人,秦旸轻轻搂着,低头浅嗅了下。

这行为实在太像个猥琐的变态,秦旸轻咳一声,施施然将它放下,假装正经地披在身上。

静谧的空间,无人扰动的氛围,长外套遮掩的身体却快沸腾燃烧了。

秦旸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也被段弘俞感染了发热的症状。

在那似有若无的香气环绕下,秦旸念清心咒也毫无意义,翻来覆去不知过去多久才安然睡下。

第二天,秦旸是被闹钟吵醒的,他神经比较敏感,一听见声音立马就将闹钟关掉了。

秦旸按着胀痛的脑袋发了会儿晕,睡眠不足的症状非常明显,更别提他还以一个如此纠结的姿势睡了一夜,秦旸有种身体都要错位的感受,尤其是脖颈和腰椎,一动就生疼。

“嘶——”

秦旸偷偷按了按后腰的位置,仍闭着眼,将身上覆盖的柔软拉过头顶缓了几秒,鼻尖嗅到的消毒水气息却彻底将秦旸唤醒,他忽地一下坐起身来,身上披着的大衣换成了煞白的医院统一盖被。

他忽地转首,段弘俞已经不知所踪,床铺空空荡荡,被单平直得像是根本没人在上方留宿过。

一股心慌蔓延,秦旸掀被起身。

“段弘俞?!”

单人病房小得一眼就能看到底,更遑论那洗手间门还开着,段弘俞不可能在病房内。

如此相似的场景令秦旸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医院是公众场合,连口罩都没记得戴好就要往外冲,门方一拉开,急冲冲的秦旸就正好撞上返回的段弘俞。

“你——”

没等段弘俞说出一句整话,秦旸蓦然伸手将他紧紧抱住,用了力道把段弘俞给带进房内。

两具炙热的躯体裹缠在一起,门被撞得扣在墙上,“砰然”一声。

突然的动作让段弘俞差点失去平衡,偏偏秦旸实在蛮力,愣是护着没让人磕碰到一丝一毫。

段弘俞先是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挣动。

秦旸按住段弘俞的后脑把人摁在肩窝,他高大的身体几乎要将段弘俞吞没去,那一丁点儿反抗根本不痛不痒。

隔着衣料,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腔被段弘俞感知,紧接着,秦旸颤抖压抑的声线传来。

“段弘俞……你总乱跑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秦旸好不容易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段弘俞却说没就没了,秦旸没法再等下一个七年。

“秦旸,”无法挣开的禁锢令段弘俞极端不适,他的声音迅速冷沉下去,带着一丝愠怒与质问:“你在发什么疯?”

“对不起……”秦旸将人放开,他单手抵着门把将它扣合上。

段弘俞的神情愈发森寒,秦旸却伸手,触了触段弘俞的额头。

段弘俞被秦旸逼到墙角,根本没有闪退的距离,他嫌恶的神色还未展露,秦旸却又收回手拉开距离。

“幸好不烧了,”秦旸舒出一口浊气,轻松地笑了笑,解释:“刚刚……不太清醒,以为你抛下我先回剧组了。”

他垂首,没留意段弘俞紧绷的体态放松不少。

那高大体型的压迫感撤离,段弘俞也终于能够正视面前的男人。

秦旸一夜没休息好,青青的胡茬冒出小节,眼下的疲怠也是前所未有,段弘俞昨夜几番折腾的记忆回笼,终于将那尖刺般的抗拒收敛。

“还是小孩儿吗?”

只是被抛下就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秦旸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摇了摇头,认真答复:“因为我在乎你。”

段弘俞像突然被人扼住咽喉,干涩地滚不出一个字。

秦旸抬首,深邃的双眸中倒映着段弘俞的面庞。

来我房间吗

段弘俞没有回应秦旸那一句在乎,秦旸亦见好就收,这句含糊不清的说辞就仿佛一句不相干的胡言乱语,二人表面都没有再深究下去,可同时又都很清楚,有什么在悄然变化了。

时间并不算晚,甚至不到八点,窗外落了雪,积压在窗檐上,薄薄一层寒霜覆盖着窗面,从窗口望出去,天色还带着些混沌的色彩,雾蒙蒙的灰质。

秦旸联系了司机,让他过来一趟。

“你确定没有任何不适了?”秦旸对段弘俞马上要返回工作岗位的决定持怀疑态度。

前一晚还烧得神志不清,结果今天一早就要返回工作岗位了,秦旸都想为他的工作态度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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