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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清平岁月(50)

 

妇,人家也挺高兴。

大房那边,姚氏是嫡长孙媳妇,林雨桐把每日的采买都给她管了。事也不麻烦,就是叫人知道,最肥最管事的那点事,还是大房在管的。

这一分派,当真是家裏一片和谐。

晚上四爷挺高兴,破例的要了一壶酒,跟桐桐你一杯我一杯的,两人分了二两。

这都好几天了,那浅下去的印记没有再长出来。

这么长时间的憋屈,这会子心裏才好受些。对李昭造成那样的伤害,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昏君,是当不得四爷这一跪的。好歹天道不是指偏着一头的。他也有他的公平之处!若是昏君,压不住四爷和自己。若是遇到明君,这是防着自己和四爷作乱呢。

如果,镇龙石真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那么,这双镣铐戴着,两人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那么,林雨桐就要猜测了,之前那种种,都是镇龙石给两人的杀威棒吗?

不知道!但是一点一点的试探,总会知道的。就像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好似就多了解了一些。

第二天,悬赏的榜就张贴出去了。满京城这才哗然!

才说势均力敌呢,结果金匡怎么就病倒了呢!

文氏抱着二皇子,手紧了紧,问来给大皇子诊脉的王太医,「当真就……不成了!」

「是!」王太医摇头,「娘娘还是早作打算的好。皇后回宫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文氏点点头:「好!本宫知晓了,本宫会小心的。」

输过一次,她再不会轻易输掉了。

等王太医出去了,文氏将二皇子递给奶嬷嬷,这嬷嬷是贺家送来的,十分可信。安顿好这边,她直接去了李昭的寝宫,「你听说了吗?」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听说!

李昭咬牙,「老师犹豫了!当时多好的机会,就该将许时忠拿下。如今一朝回到从前……」

文氏摇头:「老大人倒了,还会有更多的人聚拢过来。别的先不说,贺家就该提拔起来。一则,贺家是太子的外家。二则,贺家跟金家是姻亲。如今金家的事该是由老四管着,他没道理不帮着亲家。三则,贺家跟顺王府,有琼姐儿在,也算是勉强能拉上关係。贺家出头,别家只要不反对,这事就行。另外……皇上若是觉得可行,再册立一位贺家女为妃嫔也不是不可……要让贺家切切实实的绑在你的船上……」

李昭看文氏:「我以为你会向着许时忠。」

文氏指了指后殿:「我是大皇子的生母,还是太子的养母,你觉得我该向着谁?况且,你的身体好转的事,我瞒着许时忠没说,你以为他会将我当做自己人。」

「宜安!」李昭说着就看文氏,「还有宜安!你是向着宜安,还是向着我?」

文氏愕然:「你觉得宜安有二心?」

李昭笑了一下,「若是我这么觉得,你会怎么做?」

文氏毫不犹豫的道:「你若是想要伤害他……我先杀了你!你该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想杀你,易如反掌。所以,别动心思了……同舟共济,才能共渡难关。杀自己的同伴……当年你已经干过一次,带来的恶果,你该警醒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希望你清醒些。」

李昭认真的看了文氏一眼,见她的眼裏再没丝毫的情义,连女人的特性都消失了一般。站在眼前跟那些大人没什么不同,就是政客的样子,她瞬间便失去了兴趣。

于是,长长嘆了一声,又哈哈的笑出声来:「是啊!该警醒来。」他不再看向文氏,而是靠在榻上看着窗台上的迎春花,「你想如何?」

「我需要协理后宫的职权。」文氏看向李昭,「要不然,面对皇后,我毫无还手之力。若没有这个权利,我又怎么能随便召见命妇,我又怎么把金家在宫裏安插的人手,攥在我的手裏。只有这部分权利拿住了,咱们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你可明白?」

「金家?」李昭又嘆了一声,「还是金家?怎么不管怎么着,都绕不开金家呢?有时候我都想,许时忠和金家比起来,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乱臣贼子。」

「少些伤春悲秋吧!」文氏直接坐在桌前,写了一份圣旨。模仿李昭的字迹已经有了八分的火候,然后递过去:「用印!」

李昭看了看,扭身从身边拿了玉玺直接给盖上,「我如今就跟个保管玉玺的大太监似得。」

牢骚真多!

文氏将圣旨看了一遍,将一份拿去存檔了。这份留着,第一时间就打发了太监出去,「听说老大人病了,太子怕是也忧心,整日裏哭闹。本宫代太子一问,另请四奶奶进宫来,亲自说给太子听才好。」

这旨意荒诞的很,但谁都知道,金匡病了,宫裏肯定着急。尤其是跟太子捆绑在一起的贵妃,所以,请金家的女眷一点也不奇怪。

林雨桐接了旨意,就知道什么意思。她看文岚儿,文岚儿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轻轻的摇头,对进宫的事很排斥。

林雨桐也不勉强,换了一身衣裳,带了两丫头就往宫裏去了。

四爷上次没进内宫,林雨桐却进来了。内宫比四爷说的还要萧条。地上铺着的青砖,砖缝裏都草冒出芽来都没人清理。宫墙宫门斑驳,红漆都脱落了。一道道的甬道都锁着呢,铜锁都生锈了。

这地方……当真是颓废的很了。

还没到大殿裏,就远远看见一个戴着面巾的女人站在台阶上,一身的宫装。林雨桐走过去,不等行礼文氏一把就给拦了,「四奶奶,你可来了,快随我进来。老大人身体究竟如何,我这不问清楚,不能放心。」

走的这个方向,是绕开正殿去侧殿的。

林雨桐假装不知道正殿裏的人是谁。如此,就省的跪下行礼了。

她还真怕她的膝盖一弯,裏面再有点不舒服了。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吗?她一点也不想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和四爷身上。

携手进了侧殿,裏面空荡荡的。

文氏解释了一句:「这样我心裏踏实。」

说着,就招手,马上就有人过来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就那么面对面的放着。文氏摆手,这一个个的都退了出去。

在这裏说话,只要声音不高,别人绝对是听不见。

「坐!坐下说!」文氏拉着林雨桐坐了,又把椅子朝前拉了拉,靠林雨桐更近,开口就问了一句,「爹到底如何了?」

这一声爹,就是表示,她还把她自己当金家人。只要是金家人,就会顾着金家的利益,这一点不会变。

林雨桐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真不好了!而且,私下也请了别的大夫,结论跟王太医一样,治癒的可能不大。」

「哪怕不是治癒……能好转一些,哪怕能含混的说话,这种可能有多大?」文氏急切的又问了一句。

林雨桐摇头,「没有人给过明确的保证。」

文氏深吸一口气,「真是时运不济。」她嘆了一声,看着林雨桐,「如今金家的情况也很尴尬。只靠着当年大姐跟许时忠的感情和你二哥跟许时忠的兄弟情分……不足以保证金家万全……或许我说这些,你觉得我在为自己打算。但我不管为谁打算,我不会损害金家的利益,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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