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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判断与思考的。所以,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睡个好觉。再说,睡前想问题本来就是个很扯很不靠谱的思考习惯,毕竟大部分脑细胞已经惯性地进入了休眠,指望剩下那些依然兴奋不已的失眠细胞做出正确的判断,基本上不太可能。这也是很多人半夜各种激动的决定,天亮后回想起来发现是那么愚蠢与弱智的原因。

古大力见我没搭理他,似乎有点遗憾,他自顾自地说了句:“手短了,脸又大了点,确实不太方便自拍来着。”

我嘴角往上扬了扬,背对着他睡下。今晚经历的一切,让我脑子里某部分亢奋起来是很正常的,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我自然有不需要药物的好办法让它们消停并入眠。

于是,我开始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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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学研究,是自意大利医生凯萨·龙勃罗梭(cesare lobro)有点偏激的天生犯罪人理论开始起步的。之后的美国心理学家谢尔顿教授(whsheldon)又结合胚胎学知识,将观相术上升到一定台阶提出了体型学。谢尔顿教授将人的体型分为三个类型,分别是:内胚层型;外胚层型;中胚层型。

也就是说,在我们还是在子宫里的无意识阶段,我们胚胎就选择了我们性格的一个发展方向。内胚层发育良好后,消化吸收系统的质量相对来说就比较靠谱,这类人身材肥胖,有着足够的脂肪储备,作用到性格方面,便是天生吃货,喜好社交,乐天知命。外胚层生成的是神经系统,这类人瘦削单薄,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发达,属于习惯性用脑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紧张型人。最后一种中胚层型,他们的肌肉丰满,热爱冒险与竞争。在谢尔顿的理论中,中胚层型人,也就是我们所理解的肌肉人,出现激情犯罪的概率,会高于其他两种人。

所以说自结识古大力开始,我就对他有了很浓厚的兴趣,其原因基于他——古大力,是对于谢尔顿先生以及那群上世纪的观相理论学者面前挥舞的一个硕大的巴掌。一个内胚层体型的家伙,具备着外胚层型人发达的脑部,还能具备一个胖子应该有的想睡就睡的天赋,确实挺不容易的。

第二天早上7点不到,学校广播的音乐声便将我们闹醒了。古大力站在窗户边朝外面看,冷不丁丢出了一句:“好怀念当年读初中时候的好时光啊!”

我将木盒里面的那封信再次打开看了看,继而放好。我们来苏门大学的目的是为了调查邱凌的过去,但这一刻我突然改变了计划,我想要先查查这个署名为“鱼”的家伙。因为我隐隐地觉得,这个“鱼”,似乎与我有着某些关系,甚至他能对我内心深处某段被隐藏与忽略的冰山底端的记忆,进行强有力的冲击。这一冲击所带来的不适感,又与在海滩那晚恶魔一面的邱凌注视着我那一刻的感觉非常相似。

我俩选择在学校食堂吃早餐,端着饭盒的我俩,在身边大学生中走过,感觉就像进入鹅群的鸭子。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拨通了陈教授要我拨打的电话。教授说对方是他比较得意的学生之一,现在留校在医学分院那边当讲师。

电话通了,是一个听起来有点熟的女人声音:“你好,哪位?”

“嗯,你好,是乐老师吧?我是陈蓦然教授的学生,回苏门大学办点事。陈教授应该给你说过吧?”

对方没等我说完便开口了,语速还很快:“说过,说过,不过我这一会有课。你知不知道图书馆怎么走?你去图书馆等我,我下课后过去图书馆找你吧!”

“行!”

我挂了电话,可手机还没放下便再次响了,是这位乐老师又打了过来。

接通后她没出声,但我能听到她轻微地咳了两下。接着,在我“喂”了几声后,她说话了,语速较之前放缓了不少,略带磁性的声音尝试性地问道:“你是姓胜吗?陈教授说你是胜医生。”

我微微一笑,教授的普通话还算标准,但毕竟年纪不小了,尤其对着手机时候,总是有点含糊。看来,他给这位乐老师介绍时把我的姓给说混乱了。

“嗯,我姓沈,你叫我沈医生吧?也是陈教授的学生,应该是你的师兄吧。”

对方的声音明显欢快了,语调甚至提高了:“你……你是沈非?”我愣了一下,紧接着也终于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乐瑾瑜?”

我清楚地听到话筒另一边传来她深吸气的声音:“沈非,图书馆等我,我10点下课,最多10点半到图书馆。哦不,我下课后还要回一下宿舍,11点吧!11点以前到图书馆找你。”

我应了,挂线。记忆中乐瑾瑜的模样有点模糊,应该是一位比我低了一届的学妹,而且是医学院那边的。当年我与文戈身后总有一些学弟学妹簇拥着,让我与她时不时有着天造地设一对的错觉。

想到这儿,我再次苦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是喜欢回味与文戈以前的点滴片段,就好像一位老者对已经失去的东西那种缅怀一般。

“有点意思。”古大力小声嘀咕道。

我这才留意到他那个大脑袋在我耳边,甚至差不多贴着我的手机。我正要说他,可这家伙眨巴了几下小眼睛:“我说沈医生,这姑娘有点问题。”

我耸了耸肩:“古神探请继续。”

古大力一本正经,“她刚才不假思索说10点半到,可紧接着又改到11点,这个变卦是临时决定的。而她的这个决定是因为确定了你是她的旧识沈非后才有的。嗯,沈医生,你不会是曾经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人家要回去叫些人一起过来修理你吧?”

我看着面前紧皱着眉头的他:“为什么就不能是这位乐老师今天的课比较早,出门有点仓促,所以想要回去化个妆,再换条好看的裙子呢?”古大力挠了挠后脑勺:“换条好看的裙子干吗?”

他翻了翻白眼:“难不成她以为我们要她帮忙是要搬什么东西,穿条裙子好找借口不动手?”

我觉得我还是少和他以正常方式聊天为好。

我们到图书馆时才8:20,距离开馆还有10分钟。在门口来回走动着的保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位了,我记得当年那位叫作安叔的老头,总是把一套保安制服穿得跟军装一样,我与文戈在等开馆的时间里,会拉着安叔听他说当年他参加自卫反击战的故事。安叔喜欢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就是:“许世友将军暴跳如雷,要我们火线出击。”每每弄得好像许世友将军和他很熟似的,眉飞色舞之间,是军人的荣耀感与兴奋劲。

出神的思想伴随着大门打开而回到现实,我与古大力跟随着身旁的学生朝里面走去。这么早就来图书馆的,一般都是大三的学生,他们的课比较少。到大四后又要为实习开始忙碌,静不下心来泡图书馆的。

走进图书馆,古大力在我身后长长舒气的声音响起,好像回到了他的领土一般。我加快了步子,朝着我与文戈以前泡得最多的心理学书籍的区域走去。

一切,还和10年前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当年明亮的油漆,现在已经暗淡了。书架上大师的那些书,毛边仿佛就是它们的年轮,用来记载年岁。最前排的书架上,若干封面鲜艳的新书,摆得整整齐齐。这些与学术著作混迹在一起的伪心理学书籍,曾经让我很反感与厌恶。但文戈说的没错,它们存在就有它们存在的必然性,就有它们的受众。无论内容如何,对于心理学的全民普及,这类并不枯燥的商业书籍,也算是功不可没。

我在这几排书架前缓缓行走着,闻着只有陈书才有的独特味道。古大力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个人自顾自朝着另一头走去。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屏幕,居然是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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