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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梁絮白说:“我做了手撕包菜和西红柿豆腐汤,都是酸口的。”

郁楚凝眸看他,脑海里不自禁想到了些什么,眼底的情绪有过瞬息的泛滥。

但很快便收敛殆尽,让人无从捕捉。

末了,只道出了一声“谢谢”。

许是天气太过炎热,郁楚回渝城后胃口大不如录节目时,即便同样是出自梁絮白之手的饭菜,他也吃不了几口。

梁絮白见他只喝了小半碗汤,问道:“不好吃?”

郁楚摇头,眉心轻拧:“吃不下了。”

梁絮白也没强迫他多吃,便说道:“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在你的休息棚放了很多牛奶,你要是饿了可以喝点奶垫垫肚,或者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送饭过来。”

“梁总,你没必要做……”

“中午去我那儿休息?”

郁楚怔了怔:“什……什么?”

梁絮白说得很肯定:“去我那儿休息,下午我再送你过来。”

清月湾离剧组进,郁楚现在也确实需要靠午休来缓解疲乏,他便没有拒绝,于是向导演请了个假,旋即戴上口罩和墨镜,避开狗仔的视线上了梁絮白的车。

梁絮白的车大多以吉普为主,空间宽敞舒适,十分受用。

车后座有两个哈士奇抱枕,郁楚垫一个在腰后,舒舒服服地倚靠着。

不经意间,他发现中央后视镜上坠着一只已经干枯的、用薰衣草编织而成的蚱蜢。

——是前几天录制节目时,他送给梁絮白的那只。

郁楚盯着那只蚱蜢看了两眼,而后挪开视线,静静欣赏不断后退的街边风景。

来到清月湾,郁楚简单地洗漱之后就休息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魇断断续续,令他有种半梦半醒的错觉。

脑海里时而闪过郁湘憔悴的脸,时而响起父亲问他要钱的声音。

时而浮出粉丝们鼓励他往前走、别回头的文字,时而看见外婆坐在老槐树下剥着脆甜的花生米……

最后,他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头上扎着双马尾辫的女童从朦胧雾霭中向他走来,嘴唇微张,仿佛在和他说话。

郁楚试着去辨认女童的嘴形,想听听她在说些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很难看清女童的五官。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今夕何年,只觉得吸入肺里的空气愈来愈贫瘠,连带着五脏六腑也跟着难受起来。

“郁楚?”

“楚楚?”

有人在呼唤他。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鲜活,郁楚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的那一瞬,他贪婪地呼吸着四周的空气,胸膛起伏甚是明显。

梁絮白坐在床头,俯身替他擦去额角和颈侧的细汗:“做噩梦了?”

噩梦?

倒也不是。

郁楚摇了摇头,双肘撑在床面,缓缓起身。

“你出了不少汗,去洗个澡吧。”梁絮白说道,“正好你上次换下来的衣服还在这儿。”

郁楚应道:“嗯。”

剧组下午三点左右开工,郁楚没有在这儿久待,洗完澡便回到剧组了。

下午到晚上几乎全在补拍他的戏份,且主要场地都集中在娱乐城。

大概是房间内气温宜人,演员们都在状态,拍摄起来很容易过,补拍的部分倒是格外顺利。

晚上十点下工时,奚晓晓从微信聊天记录里点开一封文件递给郁楚:“哥,这是蓉姐刚刚发过来的,让我拿你看看。”

这封文件与某部正在秘密筹划的电影有关,沐蓉说这部电影是为盛星一哥程晔之量身定制的剧本,其制作班底雄厚,随便一个配角就足以让人争得头破血流。

程晔之是盛星的摇钱树,也是老板齐宣当前阶段力捧的影帝,凡是由程晔之出演的电影,票房都非常可观。

沐蓉还说,齐总让郁楚挑个自己喜欢的角色,剩下的事,公司会给他安排好。

这是一个在大屏幕上露脸的绝好时机,可郁楚却犹豫了。

毕竟,两天之后就是手术的日子……

良久,他回复道:「蓉姐,我可以过两天再给你答案吗?」

沐蓉:「为什么要过两天?」

郁楚:「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敲出两个字:「尽快。」

这天晚上,郁楚睡得不安稳。

他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纠缠了大半宿,醒来时浑身湿淋淋的,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早上奚晓晓过来接他去剧组,顺手买了两份早餐。

近来郁楚的饮食都是以清淡少油的素食为主,可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白米粥和奶黄包他都无法下咽,吃多少吐多少。

起初他也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梁絮白这几天做的饭菜太好吃,把他的胃口养刁了,心想着到剧组后喝点牛奶充充饥便没事了。

可没想到,牛奶入嘴的那一刻,吐得更厉害了。

这一整天他都没法儿正常进食,连梁絮白亲手做的午餐也不例外。

导演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准了他一天假,让他调整好身体再来补拍。

谁知第二天亦是如此。

梁絮白放心不下,当即向他二哥汇报了郁楚的情况,梁宥臣顿了顿,说道:“你马上把他送来医院,我联系圣娅的邹主任,让她过来看一看。”

来到医院后,梁宥臣迅速安排郁楚做了血液、尿液以及超声检查。

邹先兰赶到特级病房时,郁楚正在输液。

她与众人简单地打过招呼,而后翻开输液卡,问道:“是妊娠剧吐?”

梁宥臣将检查报告递给她:“孕吐11天加重2天,血k?29ol/l,尿酮体+++,体重较孕前下降3kg。”

邹先兰看完检查结果,侧眸看向病床上的青年,语气不复方才的严肃,稍显柔和:“最近睡眠怎么样?”

郁楚说道:“近半个月以来每晚都要跑两三次厕所,没有整觉,这两天更是频繁做梦,睡不踏实。”

梁絮白的眉梢轻轻跳了跳。

邹先兰接着问道:“你怀孕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郁楚眸光翕动,如实应道:“您是第三个知道的。”

邹先兰又问:“根据安排,明天就是你手术的日子,会紧张吗?”

郁楚下意识揪紧被褥,双唇渐渐抿成一条线。

邹先兰根据他的反应得出了答案,转而将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不久前有位孕爸爸在我们医院做了剖宫产手术,我虽然不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却也参与了整个手术过程。

“在有限的文献记载中,y国克里斯汀皇家医院是第一个成功为男性做剖宫产手术的医疗机构。在此之前,曾有好几名孕爸爸死在了手术台上,因为当时医疗技术不够成熟,而男性子宫附近的神经网分布又不同于女性,所以手术过程中会出现一些不可逆转的危险。

“但是现在,医学史上已经有两位爸爸成功诞下孩子了,关于男性子宫神经分布图也有了具体的学术报告,所谓的有‘九成死亡率’的记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闻及此言,郁楚诧异地抬眸,对上了妇人的视线。

邹先兰笑了笑,继续说道,“医生从不对患者做出任何承诺,而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做开腹手术打掉胎儿,还是剖宫产接生,医生都会用尽毕生所学为患者赢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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