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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相信我如此看重我

 

只是他们来时凶猛迅捷,走时却悠闲缓慢,大军走走停停,五里扎一营,十里筑一寨,就像是在等什么人。

苏越花了两三天收拾自己的情绪,重回云淡风轻。

她通过系统得知了莺南王族最后的结局,她的任务算完成得圆满。

起先苏越以为,她的任务结束,理应在几天后被送回自己原先的世界。

可是苏越等了三天又五天,十天又半月。

毫无动静。

她怒敲系统,质问这是怎么回事,系统却像si机一般,从不回答她的问题。

就这么磨着磨着,过了一月,苏越到最后看清并接受了自己被留在这个世界的事实。

幸好她还算乐观,来之安之,对修行生活自洽接纳,苏越决定那就继续做她的出家人。

清晨早起,接取露水烹茶。

午前诵经百遍,摹碑十帖。

饭后小憩,醒来修习道法,识药草,炼金丹。

入夜观星,占卜问天。

苏越日日清修,得心静,得t强,得术jg,得学深。

这样的日子她觉得也很不错,如果系统没有突然‘si而复生’的话。

它要苏越去拯救莺南难民。

苏越拒绝了系统的新任务:“我又不是真的公主,莺南和我的瓜葛已经结束了。”

系统惩罚不听话的苏越,让她的肚子疼了一天一夜。

苏越在剧痛的煎熬下,满身大汗,昏迷过去。

第二日,苏越昏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沐浴,洗去身上的黏腻,身t已经好了。

元清真君喊苏越过去,她算出苏越尘缘难断,该下山去。

苏越不想听系统的话,但会听师傅的话,元清真君没说缘由,只告诉苏越,说她修行多日是时候下山历练。

苏越领了师命,走下岁寒山。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人间的变化如沧海桑田,如今已处处不同。

王朝更迭,改朝换代。

莺南的牡丹王旗倒了,被践踏踩入h泥。

迎风飘扬的,是乌国的展翅三足鸟王旗。

然而那些开放城门迎接乌国的莺南平民却没得到好生活,他们以为除去一位暴君,日子便有了盼头,哪知接替的,不过是另一位霸王。

苏越站在土坡,她往下看,不远处的羊肠小道有一队赶路人马,由军官士兵与流民组成。

那些流民衣裳褴褛,嘴唇缺水开裂,脸皮因暴晒发h,双手被麻绳紧缚,前后联接,所有的流民被绳子串成一串。

赶路的士兵时不时用长鞭殴打他们,队伍最前方的军官坐在马上,旁人还为其举伞遮yan。

而流民只有一双草鞋,很多人的鞋底已然磨破,在他们走过之后的地面上,依稀可见淡淡血痕。

这些都是莺南旧民。

那些人没发现苏越,渐渐走远。

苏越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不认可自己是同情心泛n,只是觉得也许该承担些什么,毕竟她顶替的是莺南公主的身份,享受了莺南子民的奉养。

邬修的消息很容易找,沿途随便打听既知。

盛夏林叶繁茂,丛花争yan,邬修的军队驻扎在树林深处。

苏越一身素白杂灰道袍,提着一个食盒,立于军营外,安静从容。

刀戈兵戎的军营阵地,她却如轻风柔雪一般出现,不抢眼,但绝不平凡。

苏越抱着一试的心态,毕竟她和邬修已经很久没见,当初送食疗伤的小恩小惠,他已经兑现,莺南王族si得t面。

她虽来了,但对此行其实没有把握,用什么让邬修释放那些旧民,她眼下只是一介出家人,可谓一无所有。

她只想到了一样东西,尽力一试。

邬修坐在主营帐内,得知消息,她真的来了。

苏越被允许进入君帐,主帐的帷幔被卫兵从两边拉起,端坐在书案后的邬修第一次看见出家后的苏越。

一身道袍,道冠束发,素雅简洁,还真有一副风雪世外人之姿。

苏越一手搭拂尘,一手提食盒,缓步走向邬修。

她的步子还是那样轻,仿佛当初默默无声潜入柴房为他疗伤时那般。

他再细看她的脸,就像白玉瓶一样,还真就是个出家人了,无悲无喜,素素无yan姿。

苏越直到走入帐中,才抬起一直微低的头,她看到邬修平坐案前,他面容整净,眉宇飒沓,君王威仪显露,已不见当年受辱狼狈之影。

邬修正好整以暇地在看她。

只看了一眼,苏越便不再看,她默默往前走,衣袍携着一些晨露,走动中挥落于帐内地毯上,淹没无痕。

她安静地走到邬修身旁,整理衣摆,端跪坐好,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罐尚且温暖的汤,双手将那罐汤轻轻放置于书案上,尔后双手收拢,端坐好,抬起脸,眸se温柔无媚,看向邬修,语气淡淡,开口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从前有一罐汤,你尚未喝,今日可还愿喝吗?”

邬修把苏越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尽收眼底,多少猜出苏越来意,他想看看,这出了家的亡国公主能做什么来求自己。

没想到,她却是带了一罐汤只身前来。

未喝的汤,是了,是那日他尚未喝到的汤。

不知她是否也记得,正是在这碗汤之后,他们便再无见面。

邬修侧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越,不急着回答。

苏越也同样不着急,她耐心地等着,落落大方,无愧无惧。

邬修没让苏越等很久,他用鼻音哼出一个“嗯”,算是同意。

苏越打开汤罐,用汤勺盛出一碗热汤,转头看邬修还是斜撑着脑袋看她,就知他不打算自己动手,苏越低头用汤勺轻轻抚开汤的热气,舀起一勺汤,举手缓缓向邬修送去。

邬修从善如流张口喝汤,梨花白果汤,正是当初未来得及喝的那盅。

苏越一勺一勺,给邬修喂汤,邬修把整整一罐汤全部喝完了。

但他用嘴喝汤,眼睛却没闲着,一瞬不息地盯着苏越看,犹如毒蛇锁定猎物,也是苏越定力十足,丝毫不受影响,从头到尾无波无澜地喂。

期间有巡逻的卫兵经过,偶然一瞥君营,他们的少帝撑手歪头,兴味十足,旁坐的素雅修士端正从容。一人举勺,一人饮汤,却是烽火军营中难得的一幕和谐安宁。

“还请,善待莺南旧民。”

苏越亲自喂邬修喝完一整罐汤,陪他静坐片刻,说出她此行所求。

“我已不是当日质子了。”邬修笑。

“我知道。但我也不是公主了,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再给你。”

两人沉默对视,邬修正yu开口,营帐外突然有士兵通报,苏越最后看邬修一眼,无言退去。

她像一阵轻风,又像一朵柔云,安静地来,又沉默地离开。

几日后,乌国新帝下了一道旨意,莺南旧民解除奴隶身份,发回原籍。

莺南本是繁荣昌盛的国家,国虽亡了,但城郭仍在,流民们回到家乡,着手重建家园。

渐渐地各地也都恢复了生气,沿街商铺开门迎客,生活陆续回到正轨。

莺南被并入乌国,莺南原先各地城名不变,但管理官员全由乌国人担任和指派。

苏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走到了莺南王陵所在。

她想起那五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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