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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节

 

牵扯的银丝,下巴尖的泪珠,湿亮亮的红舌,把午后变得前所未有的潮热。

愣头青里不知道是谁先咕咚咽了咽口水。

他们全都不自觉地动动喉结,口干舌燥。

对比起里头脸颊晕粉的小知青,他们的脸色像是泼了猪血一样躁动涨红。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25)

李跃青买了个偌大的西瓜,皮薄肉厚的大肚囊儿瓜,没有二膀子九牛二虎的力气,抱不回来。

他又留下来多和瓜农刘叔说了会儿话,加上大西瓜沉甸甸,就比其他青年要落后几步回到卫生所。

隔了有相当一段距离,李跃青踩上卫生所门前的地坪,就看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扒着门缝往里看,聚精会神,比生产队里开会的时候可要认真多了。

李跃青眉峰一挑,“在看什么……”

他话卡在嗓子眼儿。

李跃青的视力极好,堪称火眼金睛。

哪怕门口和窗边人挤人,猫着腰一个叠一个,他也瞧见了屋子里头的光景。

李跃青脸色顿时和丧门神似的,那原本抱着西瓜回来给水鹊吃的喜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大步流星地上前,却被洪松和赵大胆联手拦下。

两人压低声音,“你做什么呢?”

他们和剩下四个青年一起,把李跃青推推搡搡到地坪边上。

“李二,你那么鲁莽地闯进去,那我们在外面偷看,岂不是被发现了?”赵大胆拍拍自己的脸皮子,“我这张十八年,快十九年的脸还要不要了?”

李跃青冷笑一声,“你刚才偷窥人亲热你不觉得丢脸,要被发现了才觉得丢脸?”

赵大胆嘿嘿笑了两下,扯过罗岗,“那我不是怕我们罗队长的侄儿,脸皮薄嘛?”

他们这时候还以为李跃青是在同他们开玩笑的态度。

结果李跃青脸色更差,想到他们扒在门缝里偷看小知青湿红的舌头,偷看人被亲得掉眼泪,他就无名火起冒了三丈高。

“你们要是一个两个脸皮薄,能做出这种事?”李跃青寒声说着,话音像是犬齿淬冰再挤出来,“你们明明一个个都是脸皮上长了三寸茧子,厚得两刀砍不出来一道白印!”

“别拦着我!”

他猛地推一把赵大胆,把对方推到了人圈之外,从层层包围当中硬是开出一条路来。

脚步生风又要往里冲进去。

洪松喊住他,“你这样是不是想让水鹊难堪?”

洪松怕屋里头的两个人听到外面地坪上的动静,连叫住李跃青,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

怒气冲冲的青年,终于猛然刹停,立在原地。

“我看见了,是你哥主动亲水鹊的。”洪松劝道,“你别找人家的麻烦。”

他以为李跃青还像从前私底下两人商量计谋时那样,看不惯水鹊,觉得水鹊和李观梁谈恋爱,就是把李观梁引上了歧途。

所以他让李跃青别找水鹊的麻烦。

李跃青沉默不语,立在原地许久。

太阳同样无言,炙烤着大地和青年们,叫所有一切全变得汗涔涔。

“我没想去找水鹊麻烦。”

李跃青突然出声道。

“也没想让他难堪。”

他只是看不过眼……

这两个人那么亲密无间,不容任何外人插足的氛围。

但是想也知道,要是他冒冒失失地鲁莽地闯进去,水鹊发觉自己被男人亲嘴巴让这么多人看见了,肯定会吓得眼尾红红,躲到他哥后边,羞耻到簌簌发抖。

以后是走路也不和他们一起走了,对上就要躲开道儿去。

“谢了。”

李跃青走回来,对洪松道。

幸而洪松劝住他。

但这件事情本就是这群人莫名奇妙地在门口偷窥!

李跃青横眉,愠怒更上一层楼,警告道:“今天看见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能够说出去!打碎牙齿把这秘密吞进肚子里!”

否则让水鹊和他哥,怎么在村子里头做人?

要是有人稍作文章,闹开来,不仅他哥生产队长没得做,水鹊本来就是外乡人,恐怕更是要被无形驱逐出这个村子了。

几个青年平日里确实愣头愣脑,但在这种事情上,也知晓严重性。

罗岗拍拍胸膛,大义凛然道:“放心吧哥,我们兄弟几个,肯定死守如瓶!”

几个人再三发誓完。

忽地,赵大胆神神秘秘地问:“所以……你哥和水鹊真的在谈对象啊?自由恋爱?”

李跃青没好气地冷睨他一眼。

“不然呢?他们不是谈对象,难道是在喝水吗?是我哥渴了,要让人家知识青年用嘴巴喂水?”

他说话好粗俗,把有情人之间的亲昵直戳戳地形容成这样。

面前几个青年全是一样没谈过对象的,连电影里拍的自由恋爱也没看过。

听他这样说,赵大胆顿时脸红脖子粗,吭哧吭哧,讷讷地说:“说不定呢……”

他们、他们也挺想让小知青对着嘴巴喂甜水。

听说中暑之后,就是要多喝喝水,比起淡盐水和粗茶水,当然还是刚刚看到的那舌尖上的湿红更甜一些。

光只是看着,叫人格外口干舌燥的。

他们头脑当中的粉红泡泡和黄色废料扎堆在一起。

李跃青猛地拍了一下赵大胆的脑袋,“你脑子里糊的是稻草?谁会口渴了找男的用嘴巴喂水,你不恶心?”

“那……别的男的肯定不行。”

水鹊和别的男的哪能一样呢?

赵大胆掩饰不住心虚,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洪松算是博闻多识的了,他从小就爱看古往今来的情爱小说,不过向来是纸上谈兵,当半桶水军师出谋划策。

当然,和这群愣头子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否则也不会和李跃青关系最熟稔。

“怎么说?”洪松问道,“你还打算阻拦你哥和水鹊吗?”

李跃青沉眸,眼中晦暗不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少第一次动心,对象竟然是兄长的恋人。

李跃青每晚睡觉辗转反侧,像是杉木板的床铺变成了泥沼,一安静平躺下来,就会把他吞噬进黑暗里审判。

赵大胆突然灵光一闪,把事情串起来,“好哇,之前叫我扮成什么偷梨大盗,感情就是你和洪松商量的计策,要阻拦你哥和人家谈对象啊?我说怎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叫我做戏!”

洪松:“……你才反应过来。”

赵大胆:“那怎么办?他们现在腻乎成这样了,怎么能棒打鸳鸯?”

李跃青熟知现在的真实情况,按照他哥的家世加上人又空有力气没有学识,差距太大,到时候和水鹊肯定是走不长远的。

毕竟。

李跃青没和李观梁说,那时候大雨,他在帐篷里,听到水川的警告。

知道小知青不是海城的普通工人家庭孩子,而是军区大院出来的,那必然生父是了不起的军官。

哪里容得下外面的人拱白菜?

李跃青目光沉沉,“算了,你们别管了,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会打算。”

“总之,今天偷看的,谁也别再提起一个字!”

李跃青表情冷峻,语气森森。

赵大胆斩钉截铁,“那当然,男的和男的……多恶心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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