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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脱离掌控

 

陈栖向领导提交了申休一天年假的申请流程,领导第二天的早上到公司就能看到。他不等结果,关机手机,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身下湿哒哒的,他浑身疼痛,整个人如散架了的又经鄙陋手法扎束起的草人。

支撑起身体,掀开被子一看。内裤以及身下的床单浸润了一层秾丽血色。他慌里慌张地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擦了几下,又笑自己蠢。

被亲生父母抛弃,也没有人愿意领养,他真是为数不多的从小到大都留在福利院里的孤儿。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的男孩不一样,每年单独体检时医生的只言片语以及院长妈妈从来不让他和其他小孩一起洗澡。

他躲在澡堂窗口,看打闹成一片的光溜身子的小男孩,注意到他们只有“小芽”并没有那道缝儿。一边难过又一边羡慕那群小子可以光溜着身子到处跑,打闹嬉戏得整个澡堂都在下雨,照顾他们的老师被大雨淋湿了衣服。

他还因为要证实某种说法去偷看女孩子洗澡,被几个个头高点的女生围着打了一顿。老师知道后就把他领到墙角,厉声教育:“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一起洗澡的,所以区分了男澡堂和女澡堂、男厕和女厕。男女有别,你是男孩子,尊重女孩子是最基本的礼貌。明白了吗?”

院长私下跟他勾小指头约定,在到适合动手术的年纪之前一定不能外说,就算是关系最好的董望也不能说,也不能在人前脱衣服。

没人知道,也没人害怕他是一个怪物。玩乐和忘记是小孩子的天性,他很快就忘了他有一副不男不女的躯体,融入经久不绝的欢声笑语里。

可是从某一天起,他再也不能忽视掉自己的不正常。

医生告诉他,他的女性生殖器官发育正常,卵巢发育正常,会有女性正常的生理周期。初潮提前了,但依他的身体情况却并不合适做手术。

生理期在提醒他,只要有性交就会有怀孕几率。他一看上一次的日期,居然推迟了一个多月,盯着染脏了的床单出神,一直以来困扰他的事也成了他的及时雨。

陈栖洗了床单,把脏内裤和垃圾一起扔到楼下垃圾桶。顺路去超市买了菜,回来就窝进被窝里睡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起身下床。拉开衣柜门,收了几件常穿的衣服,他还是想出去躲几天。

他找了一家离公司近的酒店下塌,刚把行李放好,准备休息一下。陈若望的一通电话打了他一个触不及防,不想接,一挂断电话,那边就发来一条短信。

“你敢走我就敢跳楼。”

八个字像是咒语,陈栖是中了咒的人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马回拨电话,而那边已经关机了。

正当时,陌生电话拨了进来。

“陈若望家长是吗?我是他班主任。快点来学校一趟,陈若望要跳楼!”

听到此话的陈栖,顿时六神无主,攥紧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十三中赶去。

是的,没有什么是陈若望做不出来的。他和曾经的董望一样,捏死了他的软肋,惯会利用他的心软。

公司到十三中有些距离的,陈栖生怕陈若望真的做了让他后悔终身的事,连着拨对方的手机,尽管那边永远都是“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到学校门口时,遥遥一望,就看到了教学楼上那个小小的人影。忙冲进校门,挤开人群,和警察沟通,让他过去劝陈若望。

陈若望视力真的很好,从陈栖出现起,视线就一路跟着他到自己站的教学楼下。

目的达到了,他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给陈栖拨电话。对方很快接通了,和刚刚被挂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是被嫌弃一是被需要。

他就知道,陈栖的确是一个很负责的父亲,怎么忍心放任儿子跳楼不管呢。

他开口未说话就笑出声了,对方正急赤白脸地对他一通解释:“我没有去哪里,我不走,也不会走,你下来!你下来陈若望!”

“可是我看到你收拾行李了。”其实陈若望心里没有多大愤怒,只是他不允许属于他的东西有脱离他的想法。

陈栖无瑕细究陈若望口中说的“看见”,他只想劝陈若望下来,随口胡诌道:“我,我是出差,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你一个人上来,让他们走,我不跳了。”陈若望看见陈栖手足无措的样子,倍感滑稽,不由得想起昨天他也是这么一副扭捏作态的样子。

真是欠操。

疏散了人群,楼底下的警察没走,楼顶的警察也未敢松懈,生怕人一个不注意就跳了下去。

陈栖和警察沟通了一下,才撤退了警力。陈若望从栏杆的外侧翻进内侧,陈栖目睹他缓慢的动作,惶然他的腿脚不便一不小心打滑摔下楼。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陈栖一颗心被陈若望吊着,他拼命地向上爬,陈若望狠劲地往下扯,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心梗。

陈栖站在原地不动,让陈若望自己靠过来。带着暖阳气息的风轻轻吹在他的脸上,三十几岁的陈栖却还是一个爱哭鬼,无色味咸的水流铺了满脸,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陈若望面前哭泣。

突来的情绪里面掺和太多的东西,每一样都在无情挤压他的泪腺。

“爸爸。”陈若望甫一走近,陈栖就张开双臂拥他入怀。只要微微侧头就能亲到陈栖的耳朵,陈若望往里头吹起热气,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哭的时候,真的很美,美到我以为这是世界末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耳朵根遇上热气迅速徘红,但陈栖心里却无一分杂念,毕生在神的面前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陈若望噗嗤一声笑:“香水味太重了,要被爸爸香死了。”

“……走吧,我们回去,去看医生。”陈栖略有些尴尬地松开他,转而抓住他的手,牢牢地抓着这片随时会自我崩毁的宇宙,直线往楼梯口走去。

陈若望神秘兮兮道:“那医生看着我们,会不会有…”

“若望!”陈栖顿步,忽然拔高音量截断陈若望的话。目不转睛地盯人半晌,才稍稍开口道:“忘记那些事,我们还是父子。”

“我忘不了并且还想要怎么办?”陈若望没心没肺,眼睛里全是认真,“否认了,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吗?”

“你…”陈栖词穷难驳,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就立刻把他垂死挣扎的心彻底拉下谷底,摔了粉碎。

“既然爸爸喜欢,那我不介意。”陈若望耸耸肩膀,“我会更卖力讨好爸爸的。”

“不要再说了。”

“裤子脏了。”陈若望从陈栖手心扯出手,脱下校服外套,围在父亲的腰上,遮住了那团深色的斑块。

陈栖有子宫且有生育能力,他昨天才意识到陈栖也会有生理期。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喷香水的怪癖便说得通了,无非是掩盖血腥气。

要不是看了录像,他还不知道陈栖处理得如此干净,以致于他和陈栖生活了十多年都没有发现那个秘密。

陈栖来时着急并未在意经潮,一心全铺在儿子身上了。稍是大幅度走动,下身便经洪流泻,也不知何时湿的裤子,他心上一惊,反手抓住陈若望的衣服,抓得太紧,指尖都发白了。

“谁会知道那是什么呢。”陈若望安慰地拍拍青筋微凸的手背,倾身附耳道,“就像,谁会知道爸爸你在儿子胯下欲仙欲死了还一副不满足的淫荡模样呢。”

“你够了!”

“小声点,爸爸不怕别人听见?”陈若望对陈栖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他眼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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