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亲
睡梦中，襄琦平躺在床上胸乳乱颤，不是地震，而是枕头下的工作机响了。
按一般情况，组织都是用简讯布达任务的，因为不能确保接起电话的人是不是组织成员，怎么会是来电话呢？
襄琦茫然地拿起nokia，按下通话键，并未立即开口，等待话筒另一头的人先出声。
「欸欸欸你人在北部吗？」传入耳畔的是清脆又甜美的嗓音，语带焦急。
识别出是同事哦艮酱之后，襄琦卸下心房，但还是匪夷所思：「我现在，被暂时停职… …」
话音未落，对方急急忙忙打断：「要死了我人在外地，我妈叫我相亲。」
「原来如此。要帮你想怎么解释人在外地吗？」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感，给出自认为极具突破性的建议：「就说… …你跟我一起去的！」
「不是，我要你帮我去相亲。」
她本能性地回应：「好，知道了。」回过神来大嚷：「你说什么？」
「我把资料发你ail上，你看一下，回来给我报告心得，我再原封不动跟我妈说。谢啦！」哦艮酱紧锣密鼓地说完，挂上电话。
襄琦愣了几秒钟，而后匆匆打开电子邮件，瞪大了两颗眼珠子。相亲对象是机械系药学系双主修，硕博士都在海外就读。她有点慌了，心想应该不会讨论学术话题吧？毕竟哦艮酱是海归，匹配到这样的对象不足为奇。但自己可没上过大学呀！
她继续往下看，目光停留在嗜好这一项，脸色总算舒展一点。
「这我可以呀！」其他的就不看了，反正也不会。
反正只是交差的，襄琦决定按她平日的装扮，一身黑色细肩带深v包臀连身裙拎上包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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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免俗地约在咖啡厅碰面，保守但不失礼。
到了地点，她按下自动门进屋，店内装饰着温暖的木质调和缤纷的艺术品，营造出一种既现代又有点復古的氛围。襄琦双眼快速扫描了整个空间，注意到一个坐在角落、正在翻书的男子，穿着简洁大方，眼镜下的眼神透着一丝书卷气，和资料描述的相差不远，便上前打招呼：「你好。你是… …吧？」（她开不了口说『相亲的』，于是比手划脚暗示自己是『收到eail来的』。）
男子抬头，视线在襄琦的脸蛋停留一会儿，而后挪到雪白丰满的乳房，点点头，回应道：「是的，请坐。」
襄琦劈头就说：「我们聊聊文学吧。你最喜欢哪位作家？」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我喜欢海明威。他写作的手法简洁有力。你呢？」
「我也喜欢海明威，入坑作是《老人与海》。」
「是部伟大的作品没错，但我更喜欢《战地钟声》。」
聊了几本文学名着，襄琦话锋一转，好奇问道：「你提到了科学研究，可以谈谈你的工作吗？」
男人突然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低声说：「这都是机密，不能在外面说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们去… …」
「由我来说吧，不劳你费心。」诺亚像是撩起一阵雨后清风走来，滑开手机显示襄琦出门前发信息说自己穿的一身怎么样的衣服，微笑着说：「妳找的是我。」
那人桌上的饮品没喝完，急忙就起身离开了。
诺亚径自拉开扶手椅，褪下灰色长版大衣，不急不徐坐下，问道：「很意外吗？」语毕，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她上身往前一靠，小声问：「你离婚了吗？怎么会来相亲呀？」大儿子和老么相差十九岁，本以为他们夫妻俩一定能白头偕老的，现在看来，生活总是充满许多意外。
诺亚玩味地笑：「你猜。」
「抱歉。」襄琦答腔：「请节哀。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用 」她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双颊。
此时，一位穿着整洁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带着亲切的笑容问道：「您好，请问现在可以帮两位点餐吗？」
诺亚随即说道：「我来一杯柠檬咖啡。」
服务员点了点头，又转向襄琦：「那么小姐您呢？」
「一杯热的抹茶拿铁。」她说。
「好的，不久两位的餐点就会送来。」服务员确认了他们的桌号，转身离去。
诺亚这时才柔声说道：「其实，我没结过婚。」
「蛤？」襄琦摀住嘴，再轻声细语问道：「那 那他们都是你未婚 弄来的 」
「你是不是期待我的体力非常好？」诺亚促狭一笑，接着说道：「孩子都是收养的，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係。」
她鬆了一口气。
原来诺亚教授自始至终都是单身，而且，还很善良。
「你的资料中，写的全是假资讯。」诺亚说：「真看不出来。」
襄琦急忙摇了摇手，辩解道：「不是的，我是代替朋友来的。」
「原来如此。」
犹豫半晌，襄琦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你呢？是自己想来的吗？」
诺亚敛起笑容，神情严肃道：「是。」
怎么会… …难道他平时认识的女孩子不够多吗？难道自己不够有魅力吗？她心头涌上许多疑问，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问的是哪句。
襄琦顿了一顿，脸上泛起一抹苦涩：「为什么？」
诺亚用一种暖盈盈的眼神凝视着她：「我只是想验证看看，和其他异性谈论情感话题及成家条件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
原来教授本来想找别人来做实验，结果来的是自己，襄琦面露窘色：「抱歉，害你实验失败了。」
「实验结果达不到预期才叫失败。实地尝试或检验之前，没有成败可言的。」
什么啊 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从我到这里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别人。」
这番话让襄琦心头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喜悦，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诺亚，两颗初生的火花，在他们眼神之间跳跃和碰撞。
服务员这会儿端来了茶水。
襄琦没有挪动马克杯的位置，把身板稍稍往前倾，就着吸管啜饮，藉着喝咖啡，顺势可以离诺亚近一点点。
诺亚彷佛有读心术似的，从木椅上起身，走到襄琦这一侧的沙发区，挨着她坐下。
「说说你吧！你看了我的资料，我却没看过你的，是不是不太公平？」诺亚的嗓音很清秀，连命令都像微风呢喃。
襄琦想起第一行本该填学历，耷拉下头：「我没有 大学学历。」
「以自学来说成果不错，你教了蛋炒饭他们功课，还修了电器，我听说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捧起手中的抹茶拿铁，小小抿了一口，温暖的香甜在口中蔓延。
「对了，你刚才，不是问科学研究吗？」诺亚若无其事说道：「等喝完咖啡，我告诉你吧。去盛宁学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