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她照着陈令的命令,搭箭张弓。
随后,陈令将手中另一支箭折断。
箭身已断,并未分离。
陈令把弯折的箭,挂在了韦诺手上搭的那支的箭头。
“韦快,从现在开始,你!拉弓!直到训练结束!”
“记住了,这支箭若是掉下来,再多加一个时辰!”
韦诺听后,眼光从陈令身上移开,看向靶子。
陈令见此,转身离开,主持操练。
韦诺回想着刚才那个叫郑刻的士兵。
很明显,郑刻是有意在提醒自己。
可是,郑刻为什么要这样做?
倒霉的是,就算郑刻不出现,楚隆的暗箭也会导致自己受罚。
余温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楚隆这家伙,就是个小人。
还有那个陈令,怎么处处都在刁难自己?
韦诺在心里思考着,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郑刻,难不成就是那天在韵和宫后面撞到自己的那个士兵?”
韦诺不太确定,也不想多管。
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手上的弓箭。
因为手上这把弓,隻觉越拉越重。
阳光越来越烈,时间越来越难熬。
渐渐地,韦诺又明白了一点。
如果不是被人攻击或者惩罚,这种锻炼上的感觉,自己还是能感知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肩背越来越酸痛了。
终于等到训练结束,士兵们也陆续离开。
可是,韦诺依旧没有懈怠。
待士兵们都离开后,陈令的声音响在不远处。
“怎么?你还不想回去吗?”
韦诺闻声转头,陈令手里端着两个碗从营房里走出。
陈令走近韦诺,仰头将左手碗里的水饮下,一脸爽快。
韦诺撇过头,没有任何心情去搭理。
陈令一笑:“放下吧,时间到了。”
韦诺听后,这才放下弓箭,隻感觉双臂已经麻木。
陈令将右手的碗递给韦诺,“喝吧。”
韦诺看着陈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活动着双臂,缓解痛意。
陈令继续递出右手里的碗,问道:“你不渴吗?”
韦诺早已口干舌燥。
不管这个陈令接下来还想玩什么把戏,先解渴,再应对!
吐了公主一身?
韦诺把弓箭扔在地上。
吃力地伸出双手去接过陈令手上的大碗。
而后仰头灌下。
可是!
那东西流到韦诺的口中后,味道极辣。
韦诺立刻躬着身,不停咳嗽。
她竭尽全力想吐出来,可流到胃中的已经吐不出来了。
此刻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胃,她隻感觉在灼烧。
韦诺这才知道,碗里那透明的东西,不是水。
陈令笑道:“哈哈哈,没喝过酒?”
韦诺的确从没喝过酒。
现在的她脸皱成一团,难受得睁不开眼睛。
陈令接着问道:“味道如何?”
韦诺感觉自己被耍了,不停吐着口水,没有抬头。
陈令再次开口:“这酒,可是个好东西。”
韦诺感觉不到这令人难受的东西哪里好。
她慢慢直起身子,瞪着陈令。
心想着这个陈令罚了自己还不够。
还拿那难喝的东西来闹自己一番。
这王宫里的人怎么都一个毛病?
“明早,你还是一样,提早一个时辰到达营场,来了就……继续训练拉弓。”
韦诺一听,又气又恨:“为什么?”
“这样,是把你手里剩的这半碗酒喝了,和明早提前来训练,你选一个?”
这哪里是在做选择,陈令分明已经替自己做了选择。
韦诺没有说话,不爽的将头侧过,把碗还给陈令。
陈令一笑,知道了韦诺的答案。
他接过碗,将剩下的半碗酒一饮而尽。
“回去吧。”
闻言,韦诺转身离开,又累又晕,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公主府。
此刻公主府,余温照常在伺候着左烨的午膳。
大殿门口,一婢女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走近停下。
“公主,您的衣衫已经做好,照余姐姐的吩咐,也给韦快加做了两双靴子。”
左烨听见韦快这个名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看着一旁的余温,问道:“余温,为什么?”
余温微笑道:
“公主,盛夏已至,您去年的凉衣已经小了,所以我就让她们重新替您裁製,这回用的可是东唐国的上等柔丝,您晚上睡觉时穿,就不会那么热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给韦快加做两双靴子?”
余温没想到这次吩咐下去的事,婢女们完成得那么快。
那婢女也不知这公主和韦诺不和,做完后便直接送来。
“回公主,昨日韦快在营场因被楚隆暗算。”
“被陈令将军罚跑了二十圈。”
“回来时,我见她的鞋子已经磨坏。”
“顺便叫她们替韦快也做了两双靴子。”
“训练艰苦,估计日后,她的鞋子坏得快。”
左烨听后心想:韦快定会把昨天下午在玄鸴宫的事告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