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话
晚上将近八点，换好衣服，穿回西装，我独自一人走出伊藤的大楼，身体虽然满足了，但是，他还是没有给我任何答案。我走了几步，一辆车子靠近我的身旁。我转头向车子……
「少爷……少爷……」牧野降下车窗，唤着我。
他停下车，跑至后车门，拉开车门，看着我。
我看着牧野，忽然很想哭，我坐进车内，他把门关上，上车，重新发动车子，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少爷…」牧野转向我，递给我一条手帕。
我拿了手帕，摀着双眼，一个人哭泣…………
回到家里，我换好居家服，下楼至餐厅。牧野把热好的晚餐端出来，一一放至我面前，还重新为我煮了一壶热咖啡。我看着牧野，他却不看我一眼，只是忙着为我准备晚餐。
我开始用餐。
「老夫人…」牧野唤着奶奶。
我的视线跟着转向奶奶，「奶奶…」
奶奶在我旁边坐下来，笑瞇瞇地，问：「小鹰，下午约会怎么样啊…」
我忽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老夫人，少爷可能是有点累了，他明天专程向老夫人报告今天的状况，相信是很顺利的。」牧野替我解危了。
「这样啊，好吧，那小鹰，你好好吃饭，奶奶就先回房了。」
奶奶拍拍我的肩，又走回二楼。
我看着牧野，他还是一样，没有搭理我的视线。
翌日，可能是我精神不太好，牧野去跟爷爷说了，爷爷要我休息一天。
「少爷，今天可以外出吗？」牧野走近我的床边，问着正在赖床的我。
我的眸光盯向他，怀里抱着棉被，懒洋洋地答着：「嗯！要去哪里？」
牧野坐至我的床沿，看着我，摸着我的头髮，微笑着：「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说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臭牧野，害我的眼泪又飙了出来…………
「少爷…」牧野又掏出手帕来，帮我拭着。
我把棉被整个往头上盖，连眼泪都盖住了。
下午，牧野开车载我去横滨港閒晃吹风，我坐在车内，始终提不起劲。
「少爷，你不下来走走？」
我摇摇头，道：「不了。」心情一片忧郁的蓝。
牧野把车开走，往元町闹区驶去。过了十分钟，车子停在闹区的小街道上。牧野下车，打开我的车门，道：「下车啰，少爷。」
我看着他，他又不看我。我只好下车，抬头一看，车子刚好停在〝少爷〞蛋糕店前面。
我走进店里，直树正好站在柜台内，他看着我，愣着。
服务生前来引导我到座位上坐下，直树跟了上来，站在我面前。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很僵。
我抬头看着他，道：「你坐下吧。」
直树在我前方的位子坐下，问：「你昨天…和伊藤去哪里了？」
我沈默着，半晌，才道：「你要听实话，还是谎话？」
「……」换直树沈默着，他吸了吸鼻子，揉着鼻子，瞥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桌面，道：「谎话。」
居然有人想听谎话……………
「我去了伊藤的房间……」我看着直树。
「……」直树的眼珠子很躁动地飘着，就是没有飘至我的眼里。
我接着道：「我们做了………」
「不要说了……」直树忽然大声地阻止了我，引来周围客人的眼光。
「是你自己要听谎话的……」我道着，小小的愠怒。
「不管我要听真话，还是谎言，答案都一样，不是吗？金泽少爷。」直树看着我，含恨的眼光。
是啊，不管我怎么回答，答案都只有一个，好聪明的小林直树。
「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和伊藤来往了吗？你也答应过我，不是吗？」直树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眼里，一些伤心，与一些苛责。
我迴避了直树的眼光，没有回应。
「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个人的所做所为。」直树道。
我抬起视线，看着他，为什么，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三年前，我的妹妹被一个下三滥的傢伙杀死了，而伊藤却替那个下三滥的傢伙辩护，最后居然只关几个月就假释出来……」直树气得眼眶泛泪。
「直树……」我唤着，从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是这么结下的，我好讶异。
直树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我，道：「我不可能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直树站了起来，走向厨房，没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