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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肖然几乎精准踩中每个点,要搁平时江宝怡肯定跟小段一块讨论起来,但今天时机不对,她掐了下小段的胳膊,小声说:“你等会别乱说话。”

“好好好,不说,我不说。”小段也小声问,“那人家要是跟我聊天,我能聊吗?”

“……”江宝怡想了想,“等会儿人来了你就跟在我旁边,我还挺怕说不明白,把人生意搅黄了。”

“行吧~~~”小段拖长了音说。

蒋怿倒了两杯热水过来,“暖暖手,今天店里的空调有点问题,没那么暖和。”

“谢谢。”江宝怡接过一杯,“店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平时不是,今天要谈正事,肖然给他们都放了假。”蒋怿正说着话,挨着指南针那面墙的门帘忽地一动。

一只……黑不溜秋的狗钻了进来,径直跑到蒋怿跟前,狗腿不停扒着他的裤脚。

“停,小黑。”蒋怿蹲下/身,在小狗脑袋上摸了摸,“再扒我裤脚,我揍你了啊。”

小黑这才停下动作,乖乖缩在蒋怿脚边。

“这是你养的狗吗?”江宝怡看着小黑。

小黑真挺符合这个名字的,全身上下连眼珠子都是黑的,要是放在晚上都不一定能看见它。

“算是吧。”蒋怿说,“之前天天在胡同里到处流浪,我没事喂了几次,就一直跟着我了。”

“去哪儿都跟着,见着他跟见着亲爹一样。”肖然端了两杯奶茶放在茶几上,“尝尝。”

“谢谢。”江宝怡笑笑。

小段也跟着说了声谢,看着小黑说:“那它还挺聪明,知道跟着谁有肉吃。”

“就聪明这一回。”蒋怿手还搭在小黑背上扒拉着,“一加一教八百回了,都不知道等于二。”

“你教只狗学数学?”江宝怡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你真是闲的。”

“它也不能白吃不干事啊,总得学点什么,好出来卖艺给店里招点人气。”蒋怿说。

小段叹了声气:“我收回它还挺聪明这句,挺不会看人的这小狗,跟错人了啊。”

四人一块笑了。

小黑分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了眼,又缩了回去。

正聊着,门铃响了,四人一块抬头看了过去,肖然先起身说:“人到了。”

蒋怿和江宝怡同时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肖然把人迎进来,江宝怡回过神,小声道:“他不是会说法语吗?”

“就学了这几句,你好,欢迎,我是肖然,请进。”蒋怿也小声说,“再多说一句就露馅了。”

江宝怡继续小声道:“那他语感还挺好。”

客户也带了翻译,不过没怎么开口,只负责等江宝怡说完,再给老板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根本用不上谈,直接把合同丢给对方就行了。

“这生意也太好做了。”送走人之后,江宝怡感慨了句,“一点砍价的空间都不争取。”

“可能也砍不了多少,提了也是白费。”蒋怿递了杯水,“辛苦了。”

“没事,也没说几句话。”江宝怡喝着水,“那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别啊,一起吃个饭呗,这也快到吃晚饭的点了。”肖然说,“太冷了,我叫个外卖,火锅行吗?”

江宝怡犹豫几秒:“行,那麻烦了。”

“不麻烦,要麻烦也是我们麻烦你们了。”肖然一句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没什么忌口的话我都点了啊,吃完让蒋怿送你们回去。”

“不……”

“没事,反正他闲,有这时间总比教狗学数学好。”

江宝怡不好再拒绝,一转头看见蒋怿跟小黑在一块,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教狗学数学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蒋怿一挑眉:“怎么了?”

“没事。”她咳了声,挪开了视线。

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小段凑了过来,“等会吃饭我能聊了吗?”

“我又没拿胶布把你嘴粘起来。”

“那我可聊了啊?”小段说,“我有好多好多好多想问的呢。”

“我还是拿胶布把你嘴粘起来吧。”

“我闭嘴。”

外卖送来的时候,江宝怡和小段刚跟小黑玩熟,起身的时候小黑还拦着不让人走。

江宝怡没留神,让它绊了下。

“小黑!”蒋怿抬手一兜,江宝怡往前扑倒的姿势被他胳膊挡了下才没摔在地上。

“没事吧?”蒋怿把人扶稳了。

江宝怡摇摇头。

“去洗个手吃饭了,院子有洗手的地方。”蒋怿说完,侧身对着小黑脑袋就是啪啪两下,“你晚饭没了。”

小黑:“汪……”

江宝怡没忍住笑了一声。

晚饭是在后院的房间里吃的,厨餐一体的一间房,也装了空调,配套的东西也齐全。

小段坐下来时说:“这文身店比我想象中的规格要高不少啊。”

“我也感觉。”江宝怡看了眼蒋怿,又在心里啧了声,大事不妙啊。

因为吃的是火锅,边烫边聊的,氛围还算热闹,小段旁敲侧击地问出了点肖然的个人情况。

单身,比他们大三岁。

她碰碰江宝怡的胳膊,眼神眨巴眨巴,江宝怡没心思跟她眨巴眨巴,心不在焉地啃着鸭舌。

往垃圾桶丢骨头的时候没注意,扔在了地上。

窝在一旁的小黑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江宝怡也弯腰在捡,蒋怿还没来得及出声。

狗跟江宝怡一前一后叫了声。

“小黑!”蒋怿火真上来了,掐着小黑后颈把它拎到一边,看向江宝怡的手,虎口处有半圈被咬破皮的牙印。

他脸一黑,没忍住爆了句脏话。

小段也我靠我靠地凑了过来,皱着眉说:“你这走的什么运啊。”

江宝怡已经无话可说了,跟缩在角落的小黑大眼瞪小眼:“你也太护食了吧,傻狗。”

“流浪的时候抢食抢习惯了。”蒋怿接过肖然递来的药箱,“先消个毒。”

被猫狗咬到破皮出血不算小事,在店里简单消完毒,蒋怿开车带江宝怡去了疾控中心。

离得远,江宝怡没让小段跟着,托室友拿了身份证等在校门口,顺路将小段送了回去。

去的路上,蒋怿只说了三句话,疼不疼,冷不冷,要不要喝水?

“疼是有点,但不冷,也不渴。”江宝怡问,“你捡了小黑之后,有被它咬过吗?”

“嗯,咬过一次。”蒋怿说,“刚捡回来的时候给它倒狗粮,倒多了我往回装,一口咬了过来。”

“那我心里平衡了,不是我一人受罪了。”

前边是个红灯,蒋怿停了车,扭头看了过来,叹了声气说:“对不起啊。”

“我要说一点没关系你肯定不信,但这是意外嘛,谁也想不到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江宝怡说,“等下回见到它,让它看着我吃,体会下光看吃不着的感觉。”

“没问题,今晚回去我就收拾它。”

“怎么收拾?”江宝怡笑了笑说,“教它一加二等于几吗?”

“一加一还没学会呢。”蒋怿说,“教它一加二,气的是我自己。”

江宝怡笑了,但等到中心就笑不出来了。

血清是按着体重标准打的,十公斤一针,她四针半的重量,四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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