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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宝贝……”

岛屿上的晚风, 有海的味道,远处隐隐有不知名的花香飘来。

周望舒在陈迟俞怀里缓缓仰起头来。

因为哭得太凶,她眼睛很红, 看着叫人心疼。

“不哭了?”

陈迟俞抬手替她擦了擦还有些湿润的眼角。

“嗯, 不哭了。”

她是没哭了,但声音还带着哭腔,鼻音很浓, 像小孩子的声音,而此时哭得鼻头红红的她看起来也有些像小孩子, 让人特想揉揉她, 亲亲她。

陈迟俞就这么做了。

他先是揉了揉她的脸, 然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那走吧。”他将手放下去,去牵她的手,十指相扣。

“去哪儿?”周望舒一脸茫乎。

陈迟俞薄唇掀起一点弧度,“洞房。”

周望舒:……

她以为他还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结果竟然是那档子事。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陈迟俞,”她看着他那张禁欲脸说,“和好后的第一件事你竟然是想干这个。”

陈迟俞却理所当然地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不干这个干什么?”

说得也是, 新婚夜当然要入洞房。

行叭。

她抬起脑袋,一副‘既然这样那就从了你吧’的小傲娇模样,“走吧。”

陈迟俞微微勾起唇角,轻笑了声。

那一声笑, 夹杂着小岛上吹拂的海风, 丝丝入耳。

时隔许久再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 周望舒有些恍惚,仿佛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事并未发生, 他一直是那个笑意温柔的陈迟俞。

不自觉地,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了紧。

陈迟俞似乎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也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的变化,他俯身过来,吻了吻她的头发,而后才将薄唇递到她耳边,“走吧,宝贝。”

低音调的声音仿佛自带电流,电得她浑身忽的颤了颤,耳朵一下子烫得厉害。

看着她透红的耳尖,陈迟俞眼底透出笑意,难怪她总爱捏他的耳朵,红成这样的耳朵,让人很难不想去捏一捏。

他抬手,也捏了捏她的发烫的耳朵。

“就这么喜欢我叫你宝贝?”

以前调戏他时满口荤话都不见她脸红一下,叫声宝贝,耳朵红成这样。

“嗯,”周望舒很诚实的点头,“喜欢。”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可能单纯就是他声音太好听,用那清冷低沉的声线说着极度亲昵的这两个字,实在令人心动。

“那等会儿我多叫你两声宝贝,你岂不是会更爽?”陈迟俞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句非常不正经的话。

周望舒:……

自从第一次和他上床时来了句“都爽哭了”后,这个人就跟“爽”这个字过不去了。

见她一脸无语,陈迟俞笑了笑。

他转身,拉着她往回走,不逗她了,办正事要紧。

而且,他会说那样逗她,本就是为了让她能更快从刚刚的情绪里脱离。

既然已经重归于好,他不想她再继续感伤或自责,只想她好好的。

被他牵着走了两步,“等等。”

陈迟俞回头,“怎么?”

“脚疼。”

穿十厘米高跟鞋站了这么久,她脚是真的疼。

陈迟俞向她“嗯,懂了”的眼神,然后俯身抱起她。

舒服了。

开心了。

幸福了。

周望舒躺在自家老公怀里美滋滋乐悠悠地晃起了腿。

陈迟俞一边看路一边看了她好几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她这副劲劲儿的样子。

这里离宴会厅不远,回房间会路过宴会厅,自然,也会遇见很多人。

平时周望舒随便撩拨陈迟俞两句他就会红了耳朵,但抱着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路过,完完全全属于公然秀恩爱,他却非常淡定,像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害臊的事,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抱抱怎么了。

周望舒反而不好意思了。

刚开始她还能装装淡定,走到后边整个脑袋都埋在陈迟俞怀里,耳朵烧得通红。

尤其不知道路上哪个天杀的调侃了句:“哟,这是要去入洞房?”

陈迟俞还“嗯”了一声。

要死。

早知道,腿断了她都自己爬回去。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脸皮。

都不用早知道,这种事情明明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预料到这些场面,但根本预想不了一点,因为那时候她的最强大脑变成了恋爱脑。

恋爱脑害人,诚不欺我。

不过问题不大,陈迟俞比她还恋爱脑。

终于,陈迟俞抱她进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梯,没有人再用那种让她想死的眼神看着她。

一直埋着脑袋被闷得快热死的她赶紧从陈迟俞怀里出来,用双手给自己扇风。

这段路要再长点儿,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死,被闷死。

“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陈迟俞轻笑着问她。

她看一眼他没有变红的耳朵,问他:“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陈迟俞却说:“我什么时候脸皮薄了?”

“是谁动不动就耳朵红?”

“那是在你面前,”陈迟俞说,“我只为你红耳朵。”

听到这句话,那种心情要怎么形容……

周望舒没有打算形容,管他是什么心情,她现在只想狠狠亲他一口。

她搂住他脖子,凑过去就亲了他一口,狠狠地,还咬了咬。

据说,对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的时候就是会忍不住想咬他,以前陈迟俞每每从她锁骨处一路吻上来的时候也喜欢咬她,咬她的肩颈,还有脸和耳朵。

大概是没掌握好力度,陈迟俞嘶了一声。

知道咬疼他了,她忙忙松嘴。

“你咬得太用力了,”陈迟俞侧眸瞥向她,“轻点。”

周望舒先是愣了下,像想到了什么,片刻后,她歪头笑起来,笑得有些小坏,“也有你叫我轻点儿的时候?”

似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陈迟俞也愣了那么半秒,然后,他笑了下。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哪怕只是一个轻掀了下唇角的笑。

这样的笑要是呈现在陈澈和陈聿的脸上,会有些痞,而陈迟俞身上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清冷与贵气,不管他笑得多戏谑看起来也不会很痞,是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好像只有从小说里衍生出的一个字可以形容:苏。

他笑起来,很苏。

“叮——”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

陈迟俞走出电梯,来到房门前,正要开门,周望舒却忽然抓住他的手。

“先说好!”周望舒瞪圆了眼看着他说,“等会儿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陈迟俞:“一起。”

“不行!”周望舒拒绝,“一起洗就要在浴室里做,在浴室里做累死了,我不要。”

“不在浴室弄你。”

说完,他开了门,径直抱她去了浴室。

虽然知道他这个人素来说到做到,但一进浴室,周望舒还是有些紧张,不让他帮她脱衣服,也拒绝让他来给她身上抹沐浴露,只是拒绝无效,他还是抹了上来,从头到尾,从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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