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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才茂怒而拍桌, 瞪向舒琬:“你, 上次去录製最新一期,见到舒泽了吧?!回来为什么不说呢!”
舒琬被吓得颤了颤,缩在桌子后小声道:“……都已经参加了,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吧。”
一旁的小助理见状立马护犊子道:“就是!徐哥, 你别吓他!”
徐才茂:“……”
徐才茂撸起袖子:“真是反了你们了!”
“怎么会没用呢!你看看这广场, 舒泽和节目组显然都早有准备,节奏带起来一套一套的, 一会儿说你打压舒泽的梦想了, 一会儿说你不知好歹。”徐才茂时刻关注着舆论风向,他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过了会儿又抬头看舒琬,问道, “你先说,你上次录节目时是什么情况?舒泽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舒琬被自家经纪人盯得肝颤,不敢再含糊其辞, 隻好事无巨细地给徐才茂讲了那天发生的事。徐才茂迅速捕捉到关键:“舒泽在节目用的歌, 是不是你写的?”
徐才茂一个外人, 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都是舒泽用了原主的歌, 毕竟怎么看,都是突然改变作曲风格的舒泽更可疑。
但曾经和原主最亲密的乐队队友,反而第一个怀疑原主,还要舒琬给出自证。
“……是我的歌。”舒琬道。
徐才茂将电脑推去一边,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直视舒琬,严肃道:“舒琬,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和你以前的队友到底都发生过些什么了吧?”
舒琬:“……”
还好陈助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到了那么详细的资料。
舒琬整理了一下思路,将真正的舒琬曾经经历过的事,慢慢讲了出来。
大学时期,舒琬急于摆脱舒家,一边四处打工,一边追逐自己的音乐梦,在舒泽拿着家里安排的资源参加选秀时,舒琬正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组建了长风破,站在街头演唱他们的第一首原创歌曲。
长风破的成员都是顶着种种压力,不甘心放弃梦想的人。
丁齐宣不是读书那块料,本来高中毕业就要被家里人送去厂子里拧螺丝。他憋了口气,考进大专,却也只是多争取到了四年时间,如果不能在这四年里靠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养活自己,未来大概率还是要进厂。
常明灏性格内敛,不是因为他天生话少,而是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被挤占应对每天做不完的事情,实在分不出精力再与人交谈。常明灏的家里有病人,他要在大学保持成绩拿奖学金,要利用空闲打工,能加入长风破全靠一份不甘。
他是真的喜欢架子鼓,喜欢在舞台上沉默却又极具爆发力地去敲击鼓面。但这样的音乐梦对他的家庭来说太不现实了,家里人都期盼着他大学毕业后能找一份给家里减轻负担的好工作。
常明灏将夜晚的时间都拿去上能短暂休息的夜班,就为了挤出一点儿空闲和长风破一起排练。
马英飞大概是几人里背景最简单的,他相貌平平,成绩平平,弹贝斯是因为一部音乐番里面的角色弹贝斯很酷。他一路平平地长大,从未真正地喜欢过什么,便将贝斯当作了自己的爱好。
马英飞经常嘲笑自己是个没有自我的人,干什么都像是在模仿别人,好像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是长风破让他看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色彩。所以这一次面对父母的反对,马英飞没有听话地做回他的乖孩子,而是一直跟着长风破去演出,去寻找他生命的无限可能性。
长风破的演出生涯说顺利也顺利,说不顺也不顺。他们凭借着实力成功在地下酒吧有了一席之地,成为了驻唱乐队,能拿到固定的一笔演出费,但这笔钱远远不足以当作音乐能养活自己的证明。
四个人干过直播,搞过视频号,还参加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比赛。有一次一个热度还不错的比赛,因为最后的名次全靠贿赂,四个人一致同意退赛。
后来看着其他乐队哪怕没名次起码能上一次舞台,四个人又都有些后悔。
乐队组成快两年,一直缺少一个被更多的人看到的机会。大家都有过想要放弃的时刻,最后又凭借着一份热爱继续坚持。
但这样多方兼顾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当四个人都快要到极限时,契机送上门了。
那时《闪耀舞台》还在筹备阶段,四处招募选手,地下乐队也是他们主要招揽的对象,他们主动联系到长风破,邀请他们报名参赛。
那一瞬间长风破的所有队员都觉得自己终于熬到了头,终于看到未来的曙光了。
除了舒琬。
家庭原因,舒琬的关注点和其他三个人不一样,他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檔节目背后的投资方,以及总导演。他听舒伯群说起过这种节目的运作模式,几乎都是剧本,为了热度无所不用其极,能利用的话题全都会被节目组无限放大。
参赛选手被榨干热度后,还得不到公平的待遇,费劲心力准备的节目说不定会被评委批评地一无是处,而比赛最终的名次,早就已经被内定了。
那天舒琬和丁齐宣在酒吧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舒琬不希望大家的努力白费,冒着把自己的生活拿去给节目组炒作的风险,参加这样注定没结果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