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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成亲第三日,尚氏准备好马车和礼物,使陆恒带江宝嫦回门。

尚氏亲自把江宝嫦送到垂花门处,握着她的手殷殷叮嘱:“宝嫦,我如今把你当做左膀右臂,一刻也离不得你,你可要早些回来。若是实在舍不得你舅母,等忙过这阵子,再回娘家小住也是一样。”

江宝嫦明白这是不让她在崔府过夜的意思,笑着答应:“母亲放心,我回舅舅家略坐一坐,天黑之前一定赶回来。”

她顺势把手上戴的碧玺戒指脱下,套在尚氏的无名指上,又从腰间摘下配套的玉佩,笑yy地在尚氏的裙子上b了b,道:“母亲为我们忙前忙后,着实辛苦,这两件小玩意儿就当是儿媳孝敬您的,不值多少银子,您可别嫌弃。”

尚氏知道江宝嫦家底丰厚,腰缠万贯,送人的东西没有不好的,推让了两回,笑着收下。

她转了转戒指,又ai不释手地摩挲着玉佩上瓜瓞绵绵的纹样,心里极为称意。

她一直想给陆珲添个弟弟,无奈肚子不争气,吃了多少补药都没动静。

好在陆景铭的两个姨娘都被她下过断子绝孙的药,翻不出什么浪花。

江宝嫦踩着梯子登上马车的时候,陆恒在旁边扶了她一把。

他连着被她数落了两回,又在矮榻上对付了两宿,竟然没有生气的意思,跟着钻进马车里,没事人似的跟她说话:“宝嫦,你又给戒指又给玉佩,就算家里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么挥霍,再说……”

他忍住对尚氏的厌恶,说着违心的话:“咱们和母亲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倘若她真心喜欢你,便不会在乎这些虚礼。”

江宝嫦意外地看了眼陆恒,道:“礼多人不怪,多送点儿东西,有百利而无一害。”

陆恒明白言多必失,不好再劝。

他接过江宝嫦脱下的狐裘,叠得整整齐齐,又是斟茶,又是递手炉,t贴中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江宝嫦再也挑不出陆恒的毛病,只得闭目假寐,拒绝与他交流。

马车经过拥挤的闹市,走一阵停一阵,吵吵嚷嚷的人声极具催眠作用,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栽一栽,终于靠在什么既结实又温热的物事上,沉沉睡了过去。

陆恒低头看着靠在肩膀上的江宝嫦,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他竭力调整呼x1,放松紧绷的肌r0u,好让江宝嫦睡得更舒服些,右手张开又攥紧,反复几次,始终不敢触碰她的腰肢,左手抖开披风,轻轻搭在她身上。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崔府门口。

白芷正准备请江宝嫦下车,却见新姑爷掀开车帘一角,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往里瞧了瞧,红着脸退下,使小厮们轻手轻脚地把礼物抬进府里,自去禀报崔乐山和何氏。

江宝嫦这一觉睡得酣甜,先是靠在陆恒的肩上,没多久又趴到他腿上。

陆恒见她的脸儿压得红红的,印着几道布料的纹理,把昨夜的不快忘了个jg光,大着胆子贴上柔neng的肌肤,打着圈r0u动。

江宝嫦蓦然睁开双目。

短暂的迷蒙之后,她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反应极大地坐直身子,发间的步摇纠缠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你……”她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意识到马车早就抵达崔府,既恼恨自己的大意,又生陆恒的气,“你怎么不叫醒我?就这么让舅舅和舅母在里面等着,也太失礼了。”

陆恒按住自己残存着热意和香气的手,重重地搓了几下,只觉越搓越热,俊脸跟着烧起来,低声道:“我看你困得厉害,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他逐渐习得求生之道,明白不管有理没理,先道歉总没错,拱手道:“是我不好,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今日是回门的好日子,娘子原谅我一回吧?”

江宝嫦不便在马车里发作,只能压下心中的慌乱,轻咳一声,道:“算了,我们快进去吧。”

崔乐山把陆恒当做贵客,亲自迎到书房叙话,又使两个儿子在一旁作陪。

何氏紧紧拉着江宝嫦的手臂,从头看到脚,奇怪道:“如今成了别人家的媳妇,怎么还打扮得这么素?手上光秃秃的,裙子上也什么都没挂……”

江宝嫦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舅母知道,我不ai那些金的银的,戴得多了反而累赘。”

何氏不疑有他,换了个话题,笑道:“姑爷倒是会疼人,生怕你睡不好,不许下人吵你。”

江宝嫦的笑容变得越发勉强。

何氏粗枝大叶,不曾注意这些,孟筠却心细如发,趁着她和孟夫人闲话的功夫,悄悄把江宝嫦拉到一边,担忧地问道:“宝嫦姐姐,你在侯府过得好吗?和姐夫相处得还融洽吗?”

“阿筠妹妹,你为什么这么问?”江宝嫦和孟筠像闺中之时一样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歪头看向她。

“我觉得你的脸se不大好……”孟筠偷觑长辈们一眼,凑到江宝嫦的耳朵边,还没说话,脖颈先红了一片,“宝嫦姐姐,姐夫是习武之人,想必不懂怜香惜玉,是不是他……他做那种事的时候太过粗暴,弄疼了你,又不放你睡觉,整宿整宿地闹,你才困成这样?”

孟筠十分诚恳地劝说江宝嫦:“宝嫦姐姐,我母亲跟我说过,成亲之后,不能不顺着相公,也不能全顺着相公,要是什么都由着相公的x子来,早早地淘空了身子,说不定会于子嗣和寿元有碍。我把宝嫦姐姐当成亲姐姐,可不想你出事!”

江宝嫦的本意是想让她们觉得,她在昌平侯府过得并不如意,万没想到孟筠竟然生出这样的误会,不由瞠目结舌。

她在心里把陆恒骂了个半si,佯装害羞,轻轻推了推孟筠,道:“阿筠妹妹嫁人之后出息了许多,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我和你一样还在私底下守孝,因此并没有和你姐夫圆房,快别乱猜了。”

孟筠没成想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小脸红得快要滴血,窘迫地钻进江宝嫦怀里,牵起她的衣袖挡住半张脸,只余两只小鹿似的眼睛,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吃吃地笑起来。

h昏时分,陆恒把江宝嫦送回侯府,尚未更衣,便看到金戈在门外探头探脑。

他引金戈走到僻静处,低声问:“怎么了?”

“爷,礼部的赵尚书使人捎了口信过来,说您求他的那件事问题不大,他已经写好了折子,只要找个圣上心情不错的时候递上去,保准能成。”金戈脸上并无喜se,反而充满了不安,“不过,他狮子大开口,想要这个数……”

金戈伸出一只手,五指摊开,晃了两晃。

短短一年,要价便从两万两涨到五万两,翻了一倍还多。

陆恒的脸上y云密布,下意识转头往江宝嫦所在的正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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