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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持杵炼香泥云遮雾绕拨火焚杂书义正词严

 

良娣又有功夫在身,出手如电,魏怀靖根本来不及反应,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端yan公主惊叫道:“皇兄小心!”

只听“当啷”一声,一枚打磨得极薄极轻的金钱镖自陆恒袖中飞出,打在剑身上,带得徐良娣失了准头。

徐良娣一击不中,提剑再刺。

魏怀靖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后退,被衣袍绊倒,狼狈地滚倒在地,高声呼喊:“快来人!快来人啊!把这个疯妇拿下!”

话音未落,陆恒便带着护卫们围住徐良娣,持剑迎击。

徐良娣是将门虎nv,身手b徐仞还要jg熟,奈何寡不敌众,又处于大悲大恸之中,神志迷乱,勉力支撑了几十个回合,终究不敌。

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格开陆恒的劈砍,横起满是豁口的长剑,抵在纤细的颈间,怒斥魏怀靖:“太子殿下,我父亲跟着当今圣上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我唯一的哥哥为了护驾,si在金人手中,几个旁支兄弟在边关镇守国土,积累了不少军功。就算我确实犯了大错,也不该殃及亲族,你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忠臣良将寒心吗?”

魏怀靖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怒气b方才更盛,指着她的鼻子叫道:“杀了她!给孤杀了她!”

徐良娣心知事态无可挽回,凄然一笑:“太子殿下,你欺我,骗我,负我,寡廉鲜耻,朝三暮四,我徐芸愿以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换你断子绝孙,不得好si!我先走一步,咱们在九泉之下再见吧!”

她说完这话,昂起头颅,g脆利落地往颈间割了一剑,仰面倒进盛放的菊花丛中。

飞溅的鲜血洒在绿se、白se、hse的花瓣上,如同新鲜的血泪一般,从花叶间缓缓滴落。

“……她就这么si了吗?”端yan公主的心绪变得有些复杂,歪头靠在江宝嫦肩上,想看又不忍看,“si得好痛快……”

江宝嫦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蒙住端yan公主的眼睛,道:“虽说她si有余辜,可是……”

可是,在深g0ng中挣扎求生的nv子,各有各的心酸之处。

魏怀靖见徐良娣断了气,仍不解恨,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怒道:“把这三个人的尸t送到徐府,给徐将军看看他教的好nv儿,孤这就去向父皇请旨,诛他们的九族!”

太子妃早就与徐良娣不睦,如今除去心腹大患,只觉称心如意,帮腔道:“殿下英明!这贱人临si仍不知道悔改,还敢诅咒殿下,唯有将她大卸八块,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魏怀靖定了定神,看到江宝嫦发白的脸,生出几分后悔,低斥道:“好了,你御下无方,连画眉怀有身孕都不知道,害得孤白白损失一个麟儿,也有诸多不是之处。自今日起,便在东g0ng闭门思过吧。”

太子妃还待再说,魏怀靖已经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走向江宝嫦。

他在江宝嫦跟前换了副面孔,温和有礼地道:“端yan,江小姐,今日让你们受了惊吓,都是孤的不是。”

带着手下收尸的陆恒看见这一幕,敏锐地嗅出什么,警惕地打量着他们,耳朵悄悄竖起。

端yan公主已从震惊中缓过神,得意地道:“皇兄,依着我说,你和皇嫂可得好好谢谢宝嫦姐姐——要不是她发现画眉si得蹊跷,带着我奔波了一早上,查到徐良娣身上,不止皇嫂蒙冤受屈,咱们皇室的血脉都有可能被混淆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放大嗓门,好教太子妃听得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欠了她们好大一个人情。

太子妃果然眼神复杂地看了江宝嫦一眼。

江宝嫦顺着端yan公主的话音道:“公主谬赞了,民nv不敢当。民nv不过胡乱猜测,并无证据,若不是陆亲从官有勇有谋,在g0ng门口截住徐夫人,识破了徐仞的身份,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徐良娣的刺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陆亲从官?”魏怀靖将目光转向陆恒,看清他的脸,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陆恒抬脚走向他们,拱手道:“在下陆恒,见过殿下。”

魏怀靖为了在江宝嫦面前表现,不介意送陆恒一个顺水人情,笑道:“今日你帮着皇妹和江小姐擒获j佞,又救了孤一命,孤全都看在眼里。你在皇城司当差是吧?孤会向父皇请旨,将你升作指挥使。”

陆恒连忙跪地谢恩:“多谢殿下。”

魏怀靖忘了让陆恒起身,继续向江宝嫦献殷勤:“江小姐,你难得来东g0ng一回,不如进殿喝杯热茶压压惊吧。前几日孤送你的珍珠,你喜欢吗?怎么没有做成首饰戴上?”

端yan公主有心撮合他们,笑嘻嘻道:“皇兄,你也太小气了,宝嫦姐姐腰缠万贯,差你那几颗珍珠、几株珊瑚吗?收了占地方不说,还要听某些人说些拈酸吃醋的怪话。你要是真的有诚意,不如把那两颗j卵大的夜明珠拿出来,给宝嫦姐姐赏玩一二。”

魏怀靖笑道:“这有何难?皇妹提醒得对,是孤考虑得不周了。”

陆恒跪在地上,听着他们的谈话,暗暗攥紧拳头。

同为男人,他自然明白魏怀靖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明明离江宝嫦那么近,这一刻却觉得,她遥远得像天上的仙子,他使出浑身解数,也碰不到她的衣角。

她不会选择他。

厄运缠身的落魄公子,和备受瞩目的一国储君,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该嫁哪个。

陆恒正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听到江宝嫦的g呕声。

“民nv失礼了……”江宝嫦话未说完,又捂着帕子g呕两声,“民nv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子听见公主谈起夜明珠,不知怎么想起画眉的si状……殿下是没瞧见,她身怀有孕,在井里又喝了不少水,解开裹着身子的白布之后,肚子大得像怀了五六个月的妇人一般……呕……”

她指着残留血迹的菊花道:“还有这些菊花,民nv家里也摆了不少,再看见花瓣的时候,难免回忆起徐良娣自刎时的样子……请公主恕罪,民nv不敢再摆这些花了……”

魏怀靖见江宝嫦面se惨白,颇觉扫兴,想起自己g0ng里确实乌烟瘴气,又新si了两名nv眷,不好b得太紧,只能放人:“罢了,孤派人先送小姐回去,改日再请小姐喝茶。”

端yan公主也信以为真,道:“好吧,我也觉得怪瘆人的,宝嫦姐姐先回家吧,那些花扔了便是。”

江宝嫦感激地点了点头,向二人拜别。

东g0ng到西华门的距离不远,江宝嫦在两个g0ngnv的陪同下慢慢往前走,陆恒支开手下,远远跟在后面。

她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马嘶声,便知陆恒和往日一样护送在侧。

经历了惊涛骇浪般的一个早上,江宝嫦终于能好好喘一口气,擦一擦手心的冷汗。

她冒着风险掐尖出头,因势利导,既洗清了画眉的冤屈,又坐视魏怀靖颜面扫地,借这个机会拖延时间,还顺带着送了陆恒一功,可谓大获全胜。

不过,若是魏怀靖非要娶她,不惜请圣上赐婚,终究是个麻烦事。

江宝嫦r0u了r0u隐隐作痛的太yanx,正打算小寐片刻,突然听到低低的呼唤声。

“江姑娘,你还难受么?”陆恒的心里同样不大平静,却竭力放低身段,温存小意地关心她,“我给你买了包蜜饯,你吃几颗压一压,或许能好些。”

江宝嫦掀开轿帘一角,接过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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