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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我就说这班是一点也上不了吧

 

到事态的严重性,瓦列里院士把检查机器推到了厄洛斯的一百平大病房,当着军雌的面把那十几管尿液给化验了,不一会尿检管中的尿液就变成七彩的了。

“呵,帝国早在三百年前就禁止了这些加入成瘾剂的罐头流通了,凯恩少将,还有厄洛斯少校,我想不论是为了你们的健康还是广大军雌的健康,你们都得坦白这些罐头的来历呢!”

被瓦列里院士招来的另一位院士用比瓦列里还严肃的语气审讯两军雌道。

从老油条军雌手上买来罐头的厄洛斯想也不想的说:“报告!这些罐头是在几次战役后的堑壕遗址中发现的,是我收缴的战利品,并没有在军雌内流通。”

院士依旧冷冷的盯着厄洛斯,眼中的质疑如利刃,厄洛斯也毫不畏惧的回视过去,可他的虾米样让他看起来又倔又怂的。这番话明眼虫都能听出来是鬼扯,但院士也没有办法去验证其真实性。

何况厄洛斯和凯恩的存在暴露了一个他们之前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在医护忙碌的病房中,那个貌似比瓦列里院士要高许多级别的院士冷冷宣布道:“也好,既然这样,只要你俩把所有罐头上交,我就不继续追究了。这些罐头内曾经添加了数百种作用不同的成瘾剂,对军雌的身体伤害很大,深度成瘾后还会让军雌变成一次性使用的杀戮机器,你们俩的运气倒好,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得留下来戒瘾。”

“啊?”

从老油条军雌那里只听过“吃罐头容易发胖”这条注意事项的厄洛斯立马坐起,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些过去不是军用口粮嘛?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不然你以为过去的军雌是凭的什么打下的这么多星球呢?”

院士依旧冷冷的说:“这也是施密特皇室被换掉的原因,他们的物质滥用导致许多军雌都在生命最后几年过得极度痛苦,这逼迫他们去参加那些必死的项目好早日解脱,而那些没来的及处理掉的罐头贻害也无穷,我们都以为消灭了那些物质成瘾者了呢。没想到几百年过去还能发现新的。”

如此一番话下来,厄洛斯是大气也不敢喘,比他症状轻的多的凯恩也没吭声,任由几个小雌虫倒腾自己的空间钮。

这一通操作下来,不止厄洛斯还需要住院,凯恩也需要住院了,施托姆管理的患者数也成功翻了一倍。

而没过多久,奥拓亲王又签发了一个新政策,强制对每个虫族公民进行物质成瘾检测。

数百年前害的虫族数量大跌的物质滥用在几百年后依旧问题严重,几乎所有呆过前线的军雌都或多或少的有相应的毛病。

军部的部分将军十分不理解这个现象,军队的营养物质供给从不设限,这些雌虫为什么不去吃更营养也更安全的营养品,而要去吃那些从泥土里刨出来的罐头?

在贵族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将军们哪能知道,从福利院中长起来的军雌形容罐头时最常用的词语不是美味,而是幸福。

皇家医学院站岗安排一个月。

这住院就住了一个月!

回想最近这段肉体和灵魂反复被医生蹂躏的日子…罐头上瘾太严重,靠注射药物才勉强戒断的厄洛斯,在躺了十几个小时后突然翻身下床。

他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一双眼里射出的精光,是他如钢铁般的意志的具象。

但马上,体位变化带来了肠胃的翻涌。

一口数个小时前饮下营养液时顺便带下去的气体,毫无预兆的涌到厄洛斯嗓子眼,在厄洛斯不慎没打出嗝儿,而是咽了回去时带给了他无比痛苦的体验。

于是这位突然支楞起来的军雌,又“啪嗒”一声,倒回了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身体不自在的抽搐,整个虫子焉得不行。

对罐头没那么迷恋,只隔离了几天就被宣布出院的凯恩在床上随动静翻了个身,把厄洛斯当垫子的压在身下。他还没调整好睡姿,厄洛斯的手又摸到了他胸上。

按理说,他俩这架势不像会导向什么正常走向的,挚友那只无比熟悉的手,也朝着越发不得体的地方探去…睡迷糊的凯恩,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就这么以装死来维持这和厄洛斯过于逾距的姿势。

但不管凯恩心中如何激荡,厄洛斯的动作都无比坦荡,让他与凯恩之间生不出一丝暧昧来。

“等!等!等!”

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揩了油,而是好友饿了在找吃的的凯恩无奈的睁开眼,无比清醒的说:“那个叫施托姆的小家伙不要我偷盐水,你确定你仅凭牙齿能嚼得动那些放了好几年的死面饼子?”

“怎么咬不动?”

饿得眼睛都有些从棕色变成绿色的厄洛斯,将颤抖的手从凯恩的胸前抽出,在空中比了好几个数字,“我已经——喝了快十九天的营养液了,再不来两块饼子,我感觉我明天喝营养液后,会吐得静脉输止吐剂都不好使。”

“但那饼子干吃也不好吃啊。”

“怎么不好吃!再怎么说那都是我拼死拼活用抢到的面粉自己烙的,除了我外谁都没资格嫌弃它的味道!你个经常吃白食的更不行。”

视自己的厨艺产物如骨肉的厄洛斯十分愤慨的说。

一番话只把凯恩弄得惭愧万分。

最近被厄洛斯顺手把头发剃了的军雌,用他那张看着自带杀气的凶悍的脸,故作羞愧的样子,从空间钮里掏出几片鞋垫样的灰色面饼,铺在病床上。

担心饼子变质的厄洛斯拿着饼子敲了敲病床沿,和他们前线的防弹头盔一个材料的床架立马被敲出刀砍般的凹陷。

厄洛斯对自己的死面饼子的质量无比满意,和他一样坐在床上的凯恩,已经开始努力用牙磨着这可以替代金属材料的食物。

类似角磨机切割的声音不停从病房中传来。

睡在他们隔壁办公室,被导师要求跑数据的施托姆,遭这噪音吵了起来。

本来就是小孩,还有起床气的雌虫,找出麻醉剂和针管,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就踹开了厄洛斯和凯恩的病房。还没来得及开骂,施托姆就被两个成年虫子反着亮光的眼睛,和不停流血的嘴给吓到了。

还是学生的施托姆尖促的叫起来,又把自己的导师给摇了过来。

但好在,在瓦列里院士的一番检查下,这俩成年虫子只是吃的东西太硬划破了嘴,才吐血的,而不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院士蒲扇大的手,各给了俩军雌一个盖帽,就当给此事做了个了结。那划破军雌嘴皮的死面饼子也被收缴。

在凯恩和厄洛斯“深情”的注视中,瓦列里院士迤迤然的走了,留下起床气已消的施托姆抱着病历夹在那哀声叹气。

还没正式成为医生的施托姆,虽然没有在自己的第一次医生试岗中,留下自己接手的俩病患,病情变化离谱不说,还在自己手上嗝屁了的心理阴影。但在厄洛斯住院期间,心理的疲惫一点不比患者少的施托姆,已经开始质疑自己过去选择搞临床的决定。

他也开始思考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关于厄洛斯是否需要继续住院的问题。

只是他的病患并没有给他多加思考的时间。

被收走了最后存粮的厄洛斯深吸一口气,瞪圆了的眼睛里涌现出抑制不住的杀气。随着瓦列里院士的背影消失在门前,这饱含感情的一双眼睛,转而盯住了正在走神的施托姆。

稚嫩的小雌虫被看得炸毛,故作凶悍的说:“你看什么看!”

“我——”

状态明显异常的军雌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里面的杀气荡然无存,只有浓浓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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