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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决裂(上)

 

拉扯了一下,但这下动静十分短促,细看时已不见端倪,他当是错觉,就没怎么在意。

罗生生终于爬到家门口,照常把钥匙插进老旧的门锁,发现破天荒地,以前这没几个来回绝拧不开的破锁,今天居然没转几下,就放她轻松进了家门。

她以为这是自己转运的征兆,换鞋时还自我鼓劲地“哇塞”了一声。

把随身的包袋放下后,这姑娘觉得有些干渴,就转身想往厨房拿瓶水喝。然而行路一半,脚步却在路过主卧时顿然停下。

里面当前飘散出一股烟草烧灼后的焦酸,内角暗影处,有个男人默默静立着。他冷眼看向房外,嘴里吐出雾霭,行步间,一手执烟起落,一手牵起布缘,沉着脸,无声将窗帘带上。

自此,室内逐渐由光明变作晦暗,一如罗生生的心情,转瞬无光。

“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问,语气是赤裸裸的阴沉。

辨清来人是谁后,罗生生本能的第一反应——

是想逃。

然而出于恐惧,她的身体当下就像被绑满了铅块,只能僵在原地,刻板而呆滞地看着程念樟,看他步态肃杀地走到门口,在离她三四米远的位置站定,而后交腿斜倚着,搓指扔却烟尾,抱胸低头,又把刚才说过的问话,用种愈加低沉的嗓音,再次朝她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其间每个字节的刻意顿挫,问句末尾的音调下坠,全是这个善于隐藏的男人,怒气到顶时才会显露的表征。

罗生生听出不妙,但好在初始的怔忡正逐渐消退,她咬牙强迫自己镇定,回首望眼家门,再转头蹙起眉眼,目光锐利地瞪视向他。

“程念樟,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呵。”男人抬指点上额头,漏出声蔑然的轻笑:“突然吗?我在楼下等够整夜,不想等了,就从外墙的牛皮癣里挑了个锁匠——”

“别唬我!开锁师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你说进就进!而且就算他让你进了,你这种行为也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嘛!”

罗生生听他陈述,没去理会这人提及等待时的委屈,反而因被他随意撬锁的行为击中怒点,低头从自己卫衣口袋掏出手机,没等解锁,直接长按侧键,将屏幕定格在了“紧急呼叫”的画面,朝他威胁道——

“要么你离开,要么我报警,选一样。”

程念樟沉默两秒,旋即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报。”

“是以为我不敢吗?”

男人摇头。

“是我不想走。”

罗生生原本都已经划开了呼叫,却在对方话音落定时败阵,又匆匆切回主屏。

大概是看出了她身体姿态的放软,程念樟于默然间下压掉些会招致暴戾的情绪,决心改换策略,试探着朝前走出两步,伸手指向厨房:

“饿不饿?我托人送了份早餐,就放在灶边。看你爱吃,还是点了上次煮粥那家。对方用心,得知你偏好甜口,今次特意现做了糕点……多少尝一点吧,别太辜负好意。”

“饭菜你带走,我刚刚已经在酒店吃过了,不饿。”

男人继续走近,近到和她只有一步的距离:“哦?哪家酒店?”

“铂悦。”

“和季浩然?”

罗生生点头。

“好吃吗?”

“你问哪个?是季浩然还是铂悦的早餐?”

“都有。”

“嘁”

罗生生只笑了下,没答。

她看出当下程念樟似乎有意在压制着脾气,身侧垂手虽然一直攥紧,但却迟迟未有动作。想他今趟过来,秉持的心思,到底还是更想谋和,而不是把矛盾激化下去……

辨明了这层认知,罗生生心中落定筹码,气态也就顺势自得了不少。

她往兜里塞回手机,擦身越过他,往冰箱拿出两瓶冰水,过程中用余光瞟眼灶台,看到周围玲琅都是点心,左边灶眼上还摆着个砂锅,照旧是上回万古烧的材质,下面没开明火,但锅盖垫有毛巾,是重新烧热过的证据,想来他嘴里说的“用心”,应当并没有掺假。

“喏,喝点水,既然来了,我正好也有话要和你说,我们去客厅坐下聊吧。你站着这么看下来,总觉得是要准备打我,怪吓人的。”

“我打过你吗?”程念樟没有接水,他不喜欢这种客套,于是便晾她尴尬了几秒,方才继续接话:“我今天空了一天档期。不管你要聊什么,聊多久,我都可以奉陪。”

一天?

只要不聊到床上,聊什么能聊一天?

他也真是闲的。

罗生生如是腹诽。

“放心,就耽误你一小会儿。”不过这姑娘今次倒是没像往常那样与之回怼,见他不领情,便悻悻然把水放下,随即配合话意,举起手指比了比,就好像等会儿要聊的事情并没几多紧要似的,流露出了种非常不合时宜的娇俏:“你是大忙人,下午只管干正事就行。”

她说时拉开餐椅,拿湿纸擦了擦凳面,再拂掉桌上久积的灰尘,朝程念樟做出了“请”的手势。

眼看对方乖乖入座,她便绕行到对面,抱胸后靠着,瞬间沉下脸孔,将表情换做严肃。

“是你开头,还是我开头?”她问。

“我开。”

“好的……哦,对了。”罗生生似又想起什么,忽而挑眉:“你有烟吗?借我一根吧,季浩然说他不常抽,所以也没随身备着,我看你裤子左口袋是鼓的,那里照常应该有只火机,不如索性两样一起给我,省得我再翻箱倒柜地解瘾。”

得令,程念樟表情明显滞涩了一下,眉头皱紧又放,最终还是妥协,掏出了她索要的东西,将它们拍在桌面,甩手划了过去。

“这烟口味重,会有些呛辣,你估计抽不惯。”

“辣点挺好的,我嘴巴没那么挑。”

罗生生拿过他的火机,先是翻面观察了眼雕花,而后抿咬烟尾,“叮”地一声,学他平时掀盖打轮的动作,点火凑嘴,再于烧燃后关阖。

“咳……咳……”

这烟的第一口可真是够劲!

程念樟没有骗她。

偏偏她还不信命地过了圈肺,呛得整个呼吸道当下全是烧痒,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满脸泛红,瞬时萎掉了刚才好不容易架起的气势。

对座男人冷眼看她窘态,唇线拉扯没让自己漏笑,而后于沉默间捞来水瓶,替她拧开瓶盖,再轻轻推了过去。

“喝点水,不用在我跟前逞强。”

“咳……”罗生生没同他抗拒,仰头大灌了自己一口,又把烟和火机都还了过去,“还是你抽吧,点都点了,也别浪费。”

程念樟这下不再憋笑,低头看了眼滤嘴上她的唇印,对准位置,仿如亲吻般抿了上去,幽幽向侧,偏头吐出了一缕好看的烟云。

“所以昨晚你是和季浩然一起,住在铂悦,对吗?”

“对的。”

“第几次了?哦,好像是第三次。我们一有争执,你就找他开房。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玩了这么多回,还没玩儿够吗?”

男人又渡了口烟,姿态和语气都是闲适,暗藏了股将她看破后的不屑。

“你说的很有道理,事不过三嘛,我确实不该一直这么舔着脸地麻烦别人。”

他又抖了抖烟,脸上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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