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苓这话听起来有点心酸,按说,以木苏和的嘴甜劲儿,那肯定能把‘子苓’二字叫得苏断腿。
哪知道,这位也是不安理出牌的,“王爷,就算你是男人,我也一样喜欢。”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你还是别做狼王了,下个月我就派人给你下聘去,把你娶过门。你呢,就在上都伺候娘,照顾大嫂和云昊,也能让我省省心。”
木苏和也没有想到百里子苓会改主意,一个熊抱把百里子苓给抱住,“王爷,哪有说出来的话,还带反悔的。我错了,我改。”
“还叫王爷?”
“子苓!”木苏和借着夜色的遮挡,亲了百里子苓一口,“可是,子苓,你都是南陈的卫王了,你的封地比雪狼部还大,你就真的舍得?”
“那些封地算什么,跟你比,都不值一提。”
木苏和听得这话,激动得把百里子苓给抱了起来,就在原地转圈圈。
268、关山永固,家国无恙
一个月之后,赵怀、赵启皆已论罪。
按说,无论是赵怀还是赵启,皆是死罪。
赵怀毒害先帝在前,把持朝政在后,之后又大开城门引叛军入城烧杀,死几回都不算过。
赵启两次谋反,造成死伤无数,死几百回都不过分。
但新皇登基,本就大赦天下,加之这二位又都是赵谨的叔叔,最终皇帝朱批,让这二人去守皇陵。此生,绝不能踏出皇陵一步。
至于百里策,皇帝念他从前对南陈多有战功,起兵反叛也事出有因,免去死罪,判其终身监禁。
然而,百里策在拿到诏书的前一晚,在看过百里子苓的信之后,便自杀了。
他在牢房的墙上留有遗言:不孝子孙百里策,给祖宗蒙羞,让百里家背上骂名,死后亦不敢入祖坟,只求卫王把我的骨灰撒在南陈的边关,我想日夜守护着家门。
半月之后,由百里云昊背着百里策的骨灰,去了五河口,同行的还有百里策的夫人。
百里子苓轻轻地扬手,那些骨灰便飘飘洒洒地落到了地上。这片他曾经守卫和征战过的土地,最终也成了他最后的归宿。
百里策的夫人哭得很惨,只是那些哭声再也唤不回曾经那么深爱她的人。
百里子苓淡淡地看着那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她听说,二嫂曾经请求去见百里策,也去了刑部大牢,但百里策从到头尾,都背对着她,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曾经的深情,用最后的无言表达了他的绝望。
百里子苓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把那些骨灰撒完之后,默默地闭上眼,心头流着泪,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有人说她的心太硬,对自己亲哥哥都能下得去手。以她如今的权势,完全可以保住她二哥不受任何刑法。
但是,她没有,而且还是她把自己的亲哥哥逼上了绝路。
半年之后,桑吉大婚。
百里子苓特意跟皇帝上了折子,请求回京参加桑吉的婚礼。
皇帝准允之后,百里子苓只带了两个随从回了上都。
半年多的时光,又一个春天开始。
上都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新皇登基之后,推行休养生息政策,减赋税,减徭役,大力发展生产,开辟了海上商道,使得沿海城市的商业得到了迅猛发展。
胡果儿被百里老夫人收为义女,所以,这次出嫁也是从卫王府出嫁。
早些日子,木苏和就让人送了不少嫁妆来上都,百里子苓又让母亲和大嫂添了一些,虽说是卫王府嫁义女,但这场面实在不小。
百里子苓去闺房看了一眼正在梳妆的胡果儿,她今天实在是太漂亮了。
“桑老二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我都有点舍不得嫁出去。”百里子苓捏着胡果儿的下巴,仔细地端详起来。
“王爷舍不得,难不成还想留下我做王妃?”胡果儿俏皮道。
“王妃有点够呛,通房丫头还是可以的。”百里子苓笑道。
胡果儿拍了一下她的手,“王爷,这话要让王听到了,又得跟你闹。”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他说要来送你出嫁,这都快到时辰了,也没见他人影,不会是不来了吧。”
百里子苓一早就在等木苏和,但眼看着新娘子都要出门了,还见木苏和的踪影。
“我出去看看,他没来过,别走叉了。”百里子苓说着便往外走。
桑府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口,鞭炮也响过了,迎新的新郎在府外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
百里子苓看着一身喜服的桑吉,悄悄走到他身边,说了了一句:“太傅大人,这么紧张,不像你呀?”
“王爷,你婚礼那天试试看。我不信,你不紧张。”桑吉说话都还有点颤音。
“我不紧张。太傅大人,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我听说,新婚之夜太紧张,容易不举。你可别让我那妹子大半夜还得给你扎针,那可就好玩了。”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好歹咱们也是生死之交,不用这么咒兄弟吧?”
百里子苓一笑,故作镇定地道:“那个妹夫啊,以后可得好好对我家妹子,要是敢欺负她或者是娶十个八个小妾,我那妹子用药的功夫,你是很清楚的,别给自己下半身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