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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8-26:willyotilllovetoorrow

 

那天的谈话之后祝凌给宁映白发过一条消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我还保留有情感上的需求,那我想继续下去,我可以在性方面让步。你说的话我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你可以将爱和性割裂开来,那你也可以对他持有肉体上的需求,对我留存情感需求,不是吗?”

宁映白是第二天打完那危险的一炮之后才看到消息的,她的回复是:“不用了,是我出的轨,是我彻头彻尾地做错了。不论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谢谢你,也不要再委屈了自己,我不值得任何人这样做。好聚好散吧,就到这里了,不用继续给我发消息了。”

即使双方发送了总结性的语句,这场感情关系的结束也依然是草率的。

之后祝凌就再也没给宁映白发送过信息,宁映白跟着陈靖阳厮混,把自己做的荒唐事都抛之脑后了。

她想她要是早点能这么没心没肺,前几年也不用过得在精神上充满痛苦了。

可是现在祝凌这个名字又冷不防地出现了,还牵扯上了她妈。

宁母这才回头正眼看着宁映白:“怎么回事?你们又分手了?”

“他来我们家找你了?”

“上个月初的时候,他来坐过一会儿,你不知道吗?”宁母也很意外,“都到家里来了,我以为你们是那种认真在谈的。”

宁映白从这句话里读出一些母亲的感情色彩,也许是听者有心,她觉得母亲还是在嫌恶她的私生活混乱。也是,祝凌那个人一定会给家长留下很好的印象吧,她妈是不是觉得女儿终于能停港靠岸了呢?

“你有跟他说什么吗?”宁映白指的是这个家的、关于她的那个秘密。处于事情漩涡中心的重组家庭四人原本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的,至少宁家母女是这样。

宁母脸色不佳,目光闪烁:“我什么都没说。可是,小祝似乎知道一些。他和我说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错都不在你,我不该那么对待你……他说你这些年过得很痛苦。”

上个月初,也就是她刚和陈靖阳搞上的时候,祝凌自称有事要离开学校几天,竟然是来z市打听她的过去吗?所以她那样撕心裂肺地把过去的自己刨出来给他看,宁可夸张地贬低自己也要让他知道她有多么丑恶,而他一早就经其他渠道了解过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宁映白不和母亲聊祝凌了,“还是觉得我是个荡妇吗?不过我好像真成了一个事实上的荡妇了。”

“阿白……妈妈其实想过很多次的,但没有一个机会和你说。那件事肯定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作为你的母亲没有相信你,还去责怪你骂你,后来你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这些年我们也没能好好地说上一场话……”事发多年,母女俩才能借着祝凌创造出来的机会好好谈一谈。

可是宁映白没法和她妈理性对话,她决堤般的崩溃瞬间爆发出来:“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你都意识到了啊!你想过有什么用,你倒是说啊!六年了,是你被别人说女儿是破鞋难受,还是我被亲妈指着鼻子骂贱人难受!如果没有祝凌,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说!到我死了之后吗?”

说完这些,宁映白已经满脸是泪。

她想告诉母亲,她曾经想过很多次死亡。可是她的喉咙被气哽得生疼,一时之间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对不起阿白,是我……是妈妈也在逃避这些事。”宁母也流泪了,她站起来想接近宁映白,拉着女儿的手说出这些年的懊悔。

然而宁映白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回到她的房间重重地摔上门。

宁母双腿无力,身体沿着墙壁倒了下去。她们住的是老式居民楼,隔音不好,宁母听得到宁映白在房内反复抽纸、放声地哭泣。

宁映白哭得快断了气。她以为在和陈靖阳发生关系的那一夜,在与他的倾诉中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但当她面对母亲才知道那差得太远了。

她给陈靖阳回了一个“嗯”,点开了和祝凌的聊天框:“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祝凌回得很快:“嗯,对不起,是我侵犯你的隐私,没能克制住我的好奇。”

“怎么知道的?”

“用了一些手段吧。”

宁映白大概也猜出来是什么手段了。“那我那天跟你说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

“不会,更多是我无法征得你信任的无力。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

“我知道他是怎么了解到你的过去的。”

“?”这就不是“一些手段”能做到的事了吧?还是说祝凌用了最简朴的方式把陈靖阳拖出去打了一顿?

“我去到的是十年后。”若非亲身经历,祝凌绝不可能相信“穿越”一事。

他见到了十年后的宁映白,那个宁映白对他的来访倍感意外,听他说了个开头,她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成功了啊”。祝凌就明白了一切。

大宁映白和祝凌解释了一番在那个世界线里他们是如何分手的。

“那个时候的我是非常认真地爱过你,分手的时候不管哪一方来说都实在太痛了。我知道你现在也不会好过,但,我自作主张地认为,提前结束我们的关系总比后面无法自拔的时候再分开好。如果他能提前两个月穿越过来事情就好办得多,但是发生在那个时间点上,我也只好选择了这个方式。对不起。”

果然是同一个人啊,她也还是在说“我以为”。祝凌想。“不用说对不起。”

果然是同一个人啊。大宁映白想起了几年前和祝凌分手的那天,他也一再说过“不用说对不起。”

她也有几年没见过祝凌了,面前的人比上次见到时多了几分成熟,内壳却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男孩……吗?

她已经记不清楚十年前的祝凌具体是什么样了,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祝凌给宁映白打了个语音通话,这些事他还是想亲口说出来。宁映白平复了情绪,尽可能使自己听上去没什么哭腔才接起。

“那你现在怎么想?”宁映白试探性地问道,祝凌知道了陈靖阳是因穿越获得了信息差,他要重新开始竞争吗?

“放心吧,我们确实结束了。出国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学校也联系了。”原本的世界线里,祝凌为了宁映白留在了国内,继续用着家里提供的资源攻读学业,但以他的条件是可以去到国外更拔尖的学校里深造的。语言成绩、科研项目一类的材料祝凌都是一早备好的,因为在大三这一年遇到了她,他擅自改变了家里给他的人生规划。

“嗯。”宁映白不知道怎么应答,他需要她来鼓励好好学习吗?她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不好奇为什么吗?”祝凌虽然认为自己放下了,但也不想看到宁映白不因他产生感情波动。

“为什么?”

“我不止去到了十年后,还像走马灯一样看到了……其他世界的发生的事?”祝凌没有像宁映白那样用上“世界线”这个动画里看来的词语,“很可惜。虽然过程不尽相同,但结局都是一样的,陪伴在你身边的人都不是我。未来的指向很明确了,我的‘过程’也失去了意义。至少未来的你过得很幸福,我放心了。”

“十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呢?”宁映白不太敢想象三十出头的自己,就像她十来岁的时候也绝对想象不到长成了现在这样糟糕的大人。

“闪闪发亮吧。”祝凌承认,在看到大宁映白的时候,他是产生过嫉妒之情的。他想亲手让他认识的宁映白变成大宁映白那神采奕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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