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冲没回答，蒙虎却说道：“不止是周建国，据我所知，好几个五星天师的亲朋好友，也就是入了行的晚辈们，都有停滞不前的案例，至于为什么，得问他们才知道——对于这帮人来讲，等级并不代表实力，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够像萧四这样的特例，短时间内，迅速打造出几个天才来……”
陆林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说，周建国身上，应该有类似于雷罚一样的顶尖法器咯？”
蒙虎点头，说：“应是如此……”
听完陆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什么？
挪揄
众人皆惊，看向陆林，而陆林则缓声说道：“这帮人之所以停滞不前，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我觉得有可能是为了把更多的资源用于扶持后辈吧……”
譬如被周建国视之如命的周轩逸。
这也解释了那家伙为什么会拥有“替死符”、“隐身符”以及“身后藏人”这等绝技，以及“符箓制作”等虽然基础但很好用的手段。
因为周轩逸是被选中，当做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资源倾斜。
结果那家伙实力提升的同时，却并不注重德行的培养。
又或者觉得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人膨胀了，不拿别人的命当命，最终反倒祸害了自己……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正因为这家伙的作死，间接促成了陆林的起飞。
所以周建国说得没错，陆林的确是踩在周轩逸的尸体上起来的……
陆林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推测，田小冲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绝不仅仅如此——我老姐曾经说过，前一代的那帮人，能够走到那个地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方的智商和谋断，很有可能他们故意压制实力，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低调行事……”
蒙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看向了陆林，问道：“周建国说的那事儿，是真的吗？”
他说着话，旁边的高飞和单俊，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陆林望了过来。
陆林沉默了一下，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具体的我没办法多说，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当时是他想以我们为猎物，结果作死了……”
蒙虎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
陆林继续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问心无愧，不过也的确因此而惹上了周建国——如果大家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去跟周建国说，让他一切冲着我来就是了，不影响到你们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田小冲却伸出手来，拍在了陆林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话语：“行了，不要扯这些，咱们现如今是一个团队，同进同退……要不然我们干嘛一起？”
蒙虎也说道：“我刚才就是想问问情况，或者说对错而已。其实话说回来，周轩逸那狗逼我一直都看不惯，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干死那家伙了，没想到你倒是先帮我出了一口气。”
哈？
周轩逸的名声，真有这么差？
面对着同伴们纷纷打气的表态，陆林原本准备的话语，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出了这件变故之后，五人也不再停留，朝着老城区走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又瞧见不少倒塌的楼房废墟，因为老县城这边的人口密集远比新城和郊区要高许多，场面自然越发惨烈，陆林等人即便是有过心理准备，到底还是脸色难看。
其间又零星碰到一些同行，有的彼此打个照面之后就避开了，也有的却是认识的，便过来打个招呼。
连续碰到了好几拨熟人，交换了一些信息之后，感觉白天还算安全的田小冲想了想，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分开行动，各自去查探和拜访吧，等到中午，再找个地方汇合……”
众人点头说好，于是高飞与单俊一组，蒙虎单独一组，而田小冲则带着陆林一起。
陆林以为田小冲之所以要跟自己一起，是照顾他心情，免得因为周建国挑衅之事而心生误会，提出让他去跟蒙虎一起，结果田小冲笑着说道：“蒙虎那小子交游广阔，有得跑，我才懒得跟他一起呢……”
随后他又说道：“我带你去跟咱们龙虎山的女诸葛见个面——那两女人对我一直观感不好，你在中间的话，好歹有点儿缓冲……”
陆林有些为难地说道：“说实在的，我跟她们关系，也一般。”
田小冲却表示不信：“拉倒吧，我昨天跟她们见了一面，韩大通的女儿韩玲儿见到我，就拉着我问起你的情况——就这态度，你还说关系一般？”
呃……
陆林瞧见挤眉弄眼、一脸八卦的田小冲，发现自己再怎么解释，都难以说清楚，索性不聊。
田小冲一句话堵住了陆林，得意洋洋，拉着他的肩膀离开。
从地形上来讲，郸寨县城跟重庆很像，算是一个小山城，除了沿河的几条街口之外，还有一大半的城区，却是临山而立，零落地建在了半山腰上。
而以新月居士为首的龙虎山本地派，则驻扎在半山腰的一片家属小区。
当然，虽然同属半山腰，但跟茅山萧四驻扎的粮食局大楼，却也是隔着半边山，距离其实算是挺远的。
陆林和田小冲一路走来，发现半坡上的建筑破损要比沿河岸的城区要少一些，不过街道上的尸体和碎屑，却越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