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徐策,被他这么一说,眼睛瞬间就变得通红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张定,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父的意思?”
张定淡淡地说道:“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徐策勃然大怒,指着张定说道:“傲慢,我已经违背内心,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所为的,是我师父的自由,以及整个地仙界的存亡……”
张定回答:“我知道,不过我来血祭,与你血祭,不是一样的吗?”
徐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咬牙说道:“当然不一样……”
“够了!”
张定看着怒火中烧的徐策,突然笑了:“徐策啊徐策,说到底,你就是个伪善的假君子而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来血祭,是真杀,一定会要了这小子的性命;而你呢,你可以来一个瞒天过海,并不会要那小子性命,对吧?”
哈?
听到张定的话语,我有些错愕地看见了徐策。
这个家伙,虽然与养鸡的勾结……
但似乎还是有一些底线在的。
难怪他不愿意解释太多,又或者是因为担心像“张定”这样的人在身边,走漏了风声吧?
徐策听到张定的嘲讽,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依旧怒气未消。
而张定却淡淡地说道:“其实正如许秀所言,你本应该知道,整个事件下来,无辜惨死之人,何其多也?这么多的人死去,你都不关心,又何必在乎一个少年的生死呢?”
徐策黑着脸说道:“我只是想让人死得少一些,我身上的罪孽,也减轻一些……”
“哈哈哈哈……”
张定大笑,指着徐策说道:“你跟陆林那小子一样,十足的伪善,对于看不见的哭声,无动于衷,而对于眼前的惨状,却又生出一堆可怜的、不必要的怜悯……”
他说着,眉头一挑,淡淡说道:“你们这般渣渣,难怪一个都成不了事……”
徐策黑着脸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合作者!”
“屁!”
张定傲然说道:“什么合作者?你们就是我师父的一枚棋子,一条任由驱使的狗而已——真以为自己地位有多高?还不是陷入泥潭、越陷越深的可怜虫?”
徐策冷脸说道:“傲慢,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父……”
没等他说完,张定却左手一抖,飞出了一道寒光来。
他将那道寒光,在手中抖动几下,开口说道:“陆左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陆左,若真想引他下来,就必须动真格的……”
飕!
话音刚落,他手中那道寒光,却是陡然下落,朝着地上昏迷的阿秀射去。
但就在此时,却有一道烈焰,从临近的角落处喷了出来。
我这边被拦在外围。
但正因如此,反而瞧得真切——那道烈焰,却是身受刀伤,滚落在地的老高,喷出来的。
老高师承蓝采和,而蓝采和在酿酒术上,很有一手。
酒火!
那特殊的道家秘火,却是越过七八米的空间,以及几个国舅铁卫,陡然飞来。
它的目标,却并不是“扮演”张定的神秘人……
而是地上的阿秀。
轰!
当“张定”手中的寒光从半空中抛落下来之时,那火焰却先一步,将阿秀吞没。
只不过,这等酒火,却并不是为了将阿秀给吞入火海。
它的目标,却是紧紧缠住了阿秀的诡异蚕丝。
却瞧见一大片的火焰燎起,原本昏迷之中的阿秀,下意识地大叫一声,紧接着如有神助一般,就地一滚,居然就挣脱了张定的束缚,滚落一边。
而张定手中的寒光,也落了空。
铛!
伴随着一声铮然之声,却是一把寒光凛冽的飞刀,直直插在了地面上。
这一幕,落到了远处的马小招,以及我的眼中……
都不由得一阵愕然!
谁也没想到,刚刚还“铸就大错”的老高,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果断完成了翻盘。
不但弥补了错误,甚至还将被怪异蚕丝包裹住的阿秀,给瞬间释放。
滚落一边的阿秀,受惊一般,陡然跃起。
随后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周遭,最终落到了场间唯一认识的人身上:“啊?秀哥,怎么回事呢这是?”
我当时的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大喊一声:“跑!”
父亲大人真的在
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喊,失去先机的张定,陡然一跃,杀向了阿秀。
张定,啊不对……徐策称其为“傲慢”……
那么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位应该就是养鸡专业户的八弟子之一,也是他斩去自身七大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之后,剥离出来的化身……
同样出身的,我见过另外一位。
一个神情桀骜的少年郎。
就是曾经对雪瑞起过贪念的苗疆天才少年秦长青。
不过他,并非“色欲”。
而是“嫉妒”。
而眼下这位扮演“张定”的家伙,却是另外一位原罪。
傲慢!
那家伙在刚才,趁乱利用了老高对原主张定的信任,一举将众人瞩目的血祭掌控于手中,难免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