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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他的手碰了一下你,你立马收回手,咬着药瓶往后退。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高?

福葛也仰起头,戒备地盯着他们,福葛传来的意识让你小心,但你心跳快飞天冲破宇宙,迅速让门扫描到你,转身跑出去。

门关上,你才敢喘气。

办公司里那两个人放在你身上的视线快把你吓死了。

结果你也不知道法尼·瓦伦泰到底是哪位,无所谓,反正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怎么见面。

把没喝完的药剂塞回兜里,你回到办公室,继续无所事事吃棒棒糖撸布加拉提。

到了中午,你抱着布加拉提,排队等电梯,强忍着不适跟别人挤在一起,被人流推向公司内部的食堂。

遵守时间的社畜总是皱巴巴堆积成一团。

旁边有人在啜泣,你咬紧牙,用肩膀挤开人群继续往里走,寻找空余的座位。

你没打算吃饭,提前带的有营养液,来食堂只是为了让布加拉提和福葛吃,给它们点了餐,你把自己的脸埋进手里,等它们吃完。

关闭视觉,听力反而更是敏感。

周围都是嘴与咽喉进食的声响,筷子叉子勺子与盘碗相碰,还有人在细细抽泣。

没过多久,又有人突然崩溃地嘶喊一声,站起身摔了餐盘跑离这里。

盘子与筷勺的刺耳音让你脆弱的肠胃反胃得快吐了。

布加拉提顶顶你的手,你放下胳膊,看到它们已经吃完,抓起它们就往楼上跑。

躲开那些机器人和挤向电梯的人群,在小角落里还有一个悬空的阶梯,布加拉提跳下来自己爬上去,它爬得比你还要快要稳,抵达到楼顶的天台。

那里一向没多少人,布加拉提在顶部的边缘,向下垂着小兔头看你。

你用力登上去,手扒住栏杆,楼顶迎面刮来的风差点就要夺去呼吸,如果不抓稳,就会从边缘掉下去。

会掉下去的。

鬼事神差地,你向下望去。

五十二层,层层交叉的传送电轨挡住视线,根本找寻不到真正的地面在哪里。

那些跳楼的人,从栏杆这里看到的也是这个景象吗?

人活着一生都悬挂在无根无迹的半空,找不着任何着落。

坠下去,触到地上,就有着落了。

你听到有人在哭,转过头去,电梯旁边蹲着一个和你一样上来放松的员工。

她哭得很厉害、很崩溃,你走过去,拿出纸给她擦眼泪,问她怎么了。

她的脖子上也戴着项圈,用丝带系着不想让人看,但其实近看都能看出来,谁都知道这样没有用。

一开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把心肺都要哭出来,不想活了。

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抚摸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继续拿纸给她擦眼泪,也不管自己的纸会不会用完,继续给她擦。

她哽咽着,说自己的亲人都死了,朋友和爱人也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可是她又害怕自己死掉后会被奈亚拉托提普定位,连累一整个星球的人。

她不想成为累赘,不想成为杀人凶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活着看不到任何希望,连死都死不了,得不到安生。

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胸腔难受得难忍,你张嘴深呼吸着,手里给她擦眼泪,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也不知道答案,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安慰都做不到,只能给她擦眼泪,她哭了一会,哭累了,就自己抹掉眼泪,跟你说声谢谢,起身进电梯,离开这里。

天台上的风很大,她可能是觉得冷,想要回屋去温暖一下。

崩溃。

高空冷冽的风刮得你脸疼,头发被吹得狂乱,你蹲得腿麻,扶着电梯墙,有些站不稳。

布加拉提仰头看着你,你抽着气,被风吹向天台的栏杆,倚在那根孤立的栏杆,渐渐觉得喉咙里噎。

你什么也不敢想,一想就是乱想、瞎想,全部都是负面的想法。

你会想自己是不是也迟早会变成那样、就这样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是不是只要跳下去,一切恐慌就会消失了,你再也不会害怕、不用感到痛苦。

反正活着也是在往喉咙里吞刀子,那还不如就在此结束。

难以忍受,大哭着,抽泣着,在风中乱舞的头发遮住了你的脸,谁也看不到你的表情与眼泪,狂风也咽下你的呐喊,谁也听不到,哪也传递不到。

脚下的高层建筑开始瓦解,你像是具尸体挂在栏杆上,意识顺着钢铁与玻璃的脉络向下渗透延伸,整座大楼都被笼罩在你的精神网内,每个人都无法逃过你的精神链接。

福葛卷紧了你的脖子,它的精神也被迫跟随着你扩大,位于解开犹格封印的阈值边缘。

你听到有人说被污染的e等公民都是精神病,e等公民都是被社会淘汰的,公司应该开除他们,不应该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源,社会也不应该,政府应该剥夺e等公民的身份,把他们关到集中营里面,任他们生死。

有人附和着,说他们活该。

霎时间的耳鸣——你缓缓从栏杆上抬起头,终于明了苏小怜为什么会选择辞职。

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这颗星球就这样毁掉算了。

天空从遥远的彼岸降下璀璨的明星,一颗、两颗……流星着起了火,撞击着系统保护地球的透明屏罩,在格网上炸开。

大楼里的人们尖叫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碰撞爆炸,火球之后接着是彩色的流星,超越物质与感知的星之彩在你睁开的双眼中喷涌而出,无尽洪流自你的脚下向上、向下、向四周飘涌流淌——它们融化了钢铁,融化了瓷砖、树木、花草,一切的生命,都将被它们吞噬消殆,余下的仅有荒芜无际的空空。

操控他人生死的权力。

你轻微地勾起唇角,从未觉得毁灭掉一个世界是这样的轻易,又兴奋得让灵魂颤栗到发麻。

仅此一念之间。

一双手自身后捂住了你的嘴、你流淌着星液的眼睛,他拽着你,向后倒去——倒在那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地。

过去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噩梦,你从未出生过,也从未穿越过,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谁也不曾认识。

一贫如洗的蓝天云卷云舒,和煦的风轻轻吹着,拂过你的鼻尖,吹动你身边被你沉浸着的青草树叶,簌簌响着,抱着你的人松开了捂住你的双手,星之彩已然消失不见。

你躺在那个人的身上,有一个人坐在你的身边。

那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人,穿着柔软的白衬衣,系着浅绿色的领带,印着草莓绣花的衣角与发丝随着温风轻飘,你看不清他的脸。

身下的人坐了起来,连带着你也一同坐起。你还在他的怀里,但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无法转身去瞧他。

“真干净啊,你的世界。”

身后的男人说着。

“全部都是柔软的事物,清新、自然,你的心就是如此。”

……他在说什么?

他的手臂环着你的身体,好像与你很熟悉,不止是熟,这是亲昵到恋人才会拥有的距离。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你只能想到迪亚波罗。

不远处有风车在悠悠地转,天上飞过系着断线的风筝,一旁的金发人低头编着长草,编完后,侧过身来,手支着草地,贴近你。

他的脸上是一团迷雾,你什么都看不清,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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