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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lets站。街lay

 

“当然你不用急着现在就做决定,高中结束吧,那时候告诉我答案,”郁舟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在这里,没人资助,只会埋没你的绘画天赋,到最后,可能你连个三流画家都做不到。”

方景宗完全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话,他思维停摆片刻,才忍不住开口问:“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郁舟扯了下唇角:“我妈妈是美术老师,受她的影响,我从小的愿望便是能够成为一个画家。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资质平平,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爸有钱,我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去追求梦想。

资助你,只是希望能给我自己找个陪伴,至少在绘画方面,你的存在对我将会有极大帮助。

你好好想想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懂得欣赏你的地方,不要再像狗一样活着了。”

郁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方景宗就不像他那样悠闲了。这番话已经在他心里掀起了波浪。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能够去到一个懂得欣赏他的地方。

所以可想而知,郁舟的话到底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现在……他回头看了眼q版林怀瑾,为什么对他人生最最重要的两件事,偏要以一个相对的方向,一起朝他挤压而来呢?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思来想去的结果便是,等以后再说吧,好歹现在还不急着做决定。

林怀瑾自然不懂方景宗的纠结,现在他正卖力地打军体拳呢。

嗯,充满干劲。

像个精神病一样。

林怀瑾想着那幅图,不由翘起唇角,不过很快又在教官的死亡凝视中落了回去。

不过这种好心情在郁舟归队后,又荡然无存了。昨晚的话刀子一样,时不时在他身上剜一下。

疼,偶尔会疼得想哭,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为这种事落泪。

等上午的军训结束后,林怀瑾大发慈悲地去了校医室,买了管消肿止痛的药膏回到班级。

方景宗正埋头啃着馒头,就一包榨菜。

“你天天吃馒头不腻吗?”林怀瑾问。

方景宗连忙直着脖子吞下口中的食物,说:“省钱。”

林怀瑾心思一转,心想虽然昨天对父亲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搪塞他,但话泼出去,等奶奶生日时就必定要整个画回来。

这钱与其让别人赚,让方景宗赚又有何不可?

于是他一边将药膏扔给方景宗,一边问:“你画画那么好,私下也会接点小活儿做做吧?”

看见方景宗点头,林怀瑾心里有了底。他说:“过一段时间是我奶奶八十大寿,老人家没什么愿望,就是总念叨着年轻时和我爷爷住过的村子。

最近我想找人把村子画下来,作为礼物送给她。这活你愿意接吗?”

方景宗连忙点头,这种能和林怀瑾腻在一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那周末我们去村子走一趟,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画……”林怀瑾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郁舟昨天跟他说的话。

那人让他离方景宗远点。

恨意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报复的念头更是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止也止不住。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等周末我再叫上郁舟,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方景宗刚飘忽起来的心情刷地跌到谷底,他低头狠狠咬了口馒头,连看也不看林怀瑾一眼了。

林怀瑾没等到他回答,还以为这蠢货是害羞了,他哼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高兴成这样。”

这个周末正赶上军训结束,一堆人被折磨得早想浪迹天涯了,这一放假,班里满是喜庆氛围。

早在林怀瑾将这次行程告诉郁舟的时候,郁舟便提议他们周五过去,于是加上那几个狗腿子的附和,时间就这么被敲定在了周五。

上午送别教官,一行六人随便吃了点面包,便由林父的司机给送到了乡下。

早在来之前,林怀瑾便联系了老家这边的亲戚帮忙准备房间和食物,所以他们一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便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方景宗拖着五个人的行李箱艰难地放好,等他来到饭厅的时候,一桌子的食物也没剩下多少了。

他在林怀瑾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起筷子闷头扒了口饭,可是就在他伸长筷子要去夹菜的时候,圆桌一动,那盘菜就从他筷子底下转了开去。

他要去夹下一道,桌子便又往另一边转。

林怀瑾本来下午坐车就因为有些晕车而郁闷,现在又被方景宗的窝囊样子险些气了个倒仰。

偏偏方景宗的梦中情人郁舟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猴戏。

林怀瑾在心里冷笑几声,他心想郁舟啊郁舟,你以为自己只是在耍弄一条狗,可你怎么会知道一条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更可怕?

自觉对方景宗很了解的林怀瑾,已经开始觉得,方景宗迟早会将郁舟先奸后杀,或者只奸不杀,然后囚禁起来。

或许根本不用等很久,他抬手在衣服口袋上摸了摸,那里面藏着一个早准备好的小玻璃瓶。

他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心情也越加美丽。

于是他气终于稍微顺了,顺了的结果便是,我们大少爷善心大发,一把扣住桌子,冷眼一扫,大有我看谁敢再动的架势。

那三人看了看郁舟,停了手,其中一个跟班嘴欠道:“狗也配上桌啊。”

林怀瑾双眼眯了眯,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拿起筷子夹了只虾,放进方景宗碗里,然后微微翘起唇角说道:“在主人家里,谁配当人,谁配做狗,只有我说了才算,就算以后进了社会,只要你还想在y省混下去,我让你做狗,你也得给我好好叫上两声听听。

不过就算是狗,只要是我养的,你也得给我弯下腰客客气气叫一声少爷。

现在我邀请来的客人,你不给他面子,便是在打我的脸,既然人话不想听,行,那我就用你们能听懂的话说。”

说着他转向门口:“李叔,明天给这三人单独准备一张狗桌,狗爱吃什么就给他们上什么,爱吃吃不吃便饿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先不满,走出这个村子!”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倒满了一杯冰镇可乐,此时随着他话音落下,装满水的杯子啪一声放在方景宗手边,同时说道:“李叔,再去给景宗准备一桌饭菜,狗祸祸了的东西,怎么能给客人吃?”

郁舟在桌上几人的脸上扫过,笑着站起身:“这个弟弟我都不敢惹,你们倒好,把人得罪个彻底。

认栽吧,走啦。”

等整个屋子只剩下林怀瑾和方景宗,林怀瑾颇有些怒其不争地说:“方景宗,明明你内里就是个变态,为什么你不能彻底变态一回,给我把他们统统先奸后杀……”

他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方景宗那双藏在层层刘海后面,如野兽般的眼睛,到底露出怎样垂涎的目光。

似狼。却远比狼还要显得饥渴,那是极致的渴望催发出来的。

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仍在喋喋不休的林怀瑾。

林怀瑾见他看过来终于停下话头,抬手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戳:“你别这样跟个小狗似地看我,最讨厌你这窝囊样子。”

方景宗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林怀瑾沉默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抱起胳膊,坏兮兮地笑了笑:“你早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那就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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