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揍的当事人也说是闹着玩，除了这句话之外，支支吾吾地又说不清楚；慕嘉年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辩驳。
教导主任索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就这么解决了。
慕嘉年刚在座位上坐好，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见前面的姜洛洛往后倚了倚身子，扔过来一个小纸条。
慕嘉年捏过来打开，上面是圆乎乎的熟悉字体：
“我给你报仇！放了学我就去揍他！！”
下面还画了个怒气冲冲的小拳头。
慕嘉年眉眼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在下面回了一句：
“不要理他。”
一笔一画有棱有角，工整中透着凛冽的恣意。
李川给女神发完消息，一偏头就看到对着小纸条笑得春心荡漾的姜洛洛。
他心底“啧啧”两声，刚想凑过去跟姜洛洛说句悄悄话，就见严厉的数学老师一个粉笔头扔了过来，厚厚的酒瓶底眼镜折射着凶光。
“啪”地在姜洛洛手里的小纸条上绽开个粉笔花。
“姜洛洛，你来回答这个分段函数的填空题！”
姜洛洛连忙把小纸条往口袋里一塞，心虚地站起来。
从慕嘉年被带走的一刻他就心神不宁，一节课没听，压根儿不知道老师说的哪道题。
李川看着自己昨晚偷工减料抄的答案，小声提醒：“1！1！1！”
姜洛洛结巴了一下，“1……”
“1什么1！你天天就知道1！”
班里的某些女生互相对视，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数学老师一拍桌子，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分段函数！什么是分段函数！你给我背分段函数的定义！”
姜洛洛被他的大嗓门吓得肩膀抖了抖，越发像个小可怜。
“姜洛洛，你今天把数学课本分段函数这一章给我——”
“老师。”
数学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起来的慕嘉年打断了。
作为每次考试的年级第一，慕嘉年是各科老师的宠儿。
况且不仅成绩优异，学习态度也好，做事情踏实，别的班老师没少对着他们班老师表示羡慕。
对于这种学生，老师们都有些格外的宽容。
慕嘉年声音淡淡的，“老师，这道题有问题，虽然自变量x的取值范围分成了两段，但当x＜1时，带入条件时，无法用现阶段所学的知识得出答案，它超纲了。”
“而当x大于等于1时，f（x）的值确实为1。”
数学老师愣了愣，举着老花镜又看了两遍试卷。
他脸色稍霁，对着两人摆了摆手，“坐下吧。”
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随着铃声消失在教室门口。
姜洛洛拍了拍心口。
还好还好。
昨天妈妈刚给自己剥了虾，夸自己有进步。
差点儿又要让妈妈被请来学校喝茶了……
李川手里转着笔，眼睛在姜洛洛和慕嘉年身上来回晃来晃去。
他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
好像突然好了很多！
只见姜洛洛转过身，水亮的眼睛对着慕嘉年眨了眨，“慕嘉年，谢谢你～”
慕嘉年“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李川思来想去，手臂搭在姜洛洛肩膀上把人拉了过来。
姜洛洛一个没注意，“李川！干嘛啊你……”
李川压低声音：“洛洛，是不是昨天的计划……”
看着被李川半搂进怀里的姜洛洛，慕嘉年压了压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
午饭他们都在学校吃。
像李川和姜洛洛这种富家子弟，本来都是纠着一群狐朋狗友去校外下馆子的，如今李川忙着追女神，姜洛洛忙着攻略慕嘉年，他们俩双双回归了食堂。
不过就算是在食堂吃，他们俩去吃的也都是贵的令人咋舌的高档窗口。
毕竟川哥要格调，而姜洛洛怕挤。
在窗口排队的时候，姜洛洛四处观望着，找慕嘉年的身影。
可惜人群挤挤挨挨看不清楚。
学校的食堂窗口也是分档次的。
像他和李川排队的这种，一顿饭就得七八十，再拿点儿饮料就得上百，普通同学只是偶尔来吃一次，所以排队的人寥寥无几。
而中间的那几排窗口，价格中等，肉食蔬菜水果应有尽有，所以排队的人最多。
而边上那几排，主打物美价廉，十元任选的套餐，肯定都能吃饱，只是口味上就稍微要逊色些了，人也不少，但比中间少一些。
姜洛洛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了好久，终于看见了慕嘉年的身影。
他端着饭盘从最边上拍着的长队中出来，神情冷落疏离。
姜洛洛戳了戳李川的胳膊：“慕嘉年为什么去那边买饭？他家境不好吗？”
李川正伸着脑袋看菜单，听见姜洛洛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洛洛没反应过来。
李川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你忘了，你刚追慕嘉年的时候调查过他，还是你告诉我们的。”
“她妈是个赌徒，他爸是个酒鬼，小时候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后来爷爷奶奶去世，才被接了过来。”
“说是接过来，也没人管他，听说他学费都是自己交的。”